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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13 PM

護玄 -【特殊傳說‧七】競賽的指標

本帖最後由 普普熊 於 2009-4-2 10:30 PM 編輯



競技大賽進入第二階段淘汰賽!
漾漾在冰炎學長的要求下,以他比菜鳥還不如的程度,用「打雜」的名義,加入了以學長為首的比賽隊伍。
本來以為就這樣買飲料打雜混過去就好,誰知在淘汰賽前,夏碎和西瑞都受到暗算,能力不是「鳥」字可以形容的漾漾,竟然被迫要上場和學長搭檔比賽!?
歐買尬,這可是高手雲集的場合啊,漾漾真的能派得上用場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14 PM

第一話 開眼

Atlantis PM8:50

學校放假到新比賽的中間有兩日是空著休息日。
這兩日大部分時間所有人都各做各的事情,而來我們學校觀摩比賽的外校學生就順便觀摩我們學校,四處都可以看見本校與外校的人結伴說說笑笑的邊介紹邊四處逛著。這個狀況以圖書館最明顯。
我後來才知道,我們學校圖書館的藏書居然是居這個世界藏書豐富的前五大之內。
「漾~」
來了!
又來了!
走五步必定出現在身後方的台客閒人!
「你又要幹嘛!」我已經學到教訓了,這次連逃跑都懶,直接轉頭過去看那個不管怎樣都會追上來的某某人。
「唉唉,我好心來找你玩免得你太無聊致死,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五色雞頭慢慢的從暗處走出來,整個語氣變成傳說中的惆悵。
說真的,他說這種話跟他的衣著完全不搭。
你能想像一個穿著夏威夷台客裝的人對我說啥救命之恩嗎,「你到底要幹嘛?」我在心中叫自己要冷靜不要巴他頭。
「沒啊,人閑閑,找你逛街。」他說出了一般女生無聊太閑時候會說的話。
「不是打籃球!?」
我想了一下,一般正常小孩子應該大部分都是成群的去體育場做陽光活動才對吧?
「我看到圓的東西在滾會有打爆他的衝動。」五色雞頭哼了兩聲,順便很配合的磨磨獸爪給我看,「職業病,不好意思。」
你是雞不是狗吧?
還有,為什麼你的職業病是把圓的東西打爆?
你都打爆些什麼圓的東西啊?
你的職業不是殺手嗎!?
「你是誰?」
五色雞頭的一句問話徹底把我遊走的神志給拖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附近出現了一個外校生,五色雞頭正在盤問他話。
外校生?
我突然發現這個人非常眼熟。
「然?」不用說臉眼熟,他的衣服就夠有特色了,在整批比賽對手中就他們學校衣服最特別,讓人印象深刻。
「你好。」還是掛著溫和笑容的然一看見我立刻打了招呼。
「你們認識?」五色雞頭懷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一下七陵學院的學生,表情就是我們兩個怎麼會搭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之前在會場上面認識的。」我很清楚知道然不是壞人,不知道為啥就是有那種絕對把握,「他是七陵學院的然,前兩天你們比賽時候我在大會場觀賽認識的。」
五色雞頭的表情還是有點疑惑,「然?七陵學院的......好耳熟,不知道在哪邊聽過。」
「您好,羅耶伊亞家族的朋友。」微微的一彎身禮貌性的行過禮,然才伸出手掌,「耳聞羅耶伊亞家族的下任繼承人在此地學習,今日有幸一見,希望以後有機會能與您切磋交流。」
說實話,他講話有點文縐縐的,聽了還有點怪。
「切磋?」五色雞頭怪笑兩聲,我馬上知道他往哪邊想了,「要打架是吧,隨時奉陪!」我就知道他一定想這個!
你腦袋裏除了肢體動作之外就沒有一點文化交流的想法嘛!?
「或許會有機會。」然很隨和的這樣說著,然後轉向我,「不好意思因為我看這學校很有意思,所以四處亂逛著,沒有妨礙到你們吧?」
「沒有、沒有。」我立刻搖頭,基本上到處逛的又不是只有他一個,而且學校好像已經采開放式了,都隨便外校生亂走。
「不過這個地方真大,好像走不完一樣。」四處看了一下,然微微笑的隨口說,「在比賽時候也改了些佈局,有些地方下了封印不讓人隨便走進去。」
是喔?
我好像沒有那種被阻擋的感覺,大概是只針對外校生吧?
「喂,七陵的。」五色雞頭突然插入話題,我的眼皮立即跳了兩三下,「你是不是要找帶路的人找不到?」
然沒有回話,就是睜著眼睛疑惑看他。
「我們兩個也沒有事情,帶你把學校看過一次如何?」
等等!我們『兩個』?
你要死幹嘛拖別人一起下水!
我還記得上次圖書館他最後給我逃走的事情,跟五色雞頭一起行動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真的嗎?」然勾了笑容,然後又看了我一下。
「當然可以啦!」五色雞頭用力勾住我的脖子,差點沒讓我缺氧上西天,「不過有交換條件。」
「請說。」
五色雞頭鬆開手把我推到旁邊去,我直覺他就是不讓我過來礙事,「逛完之後找一天我們來單挑,我想知道七陵的到底有哪些能力。」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腦袋理想的全部都是這回事!
然環著手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拜託請不要答應啊老兄。
「這個恐怕很難答應你。」然說出讓我想歡呼的話,「因為我們學院明定了不能隨意與人動手。」
「那就這樣吧,反正你也很閑嘛,我也沒看過學校!大家一起去逛學校就好了!」我在五色雞頭還來不及提出第二個建議時候立即卡斷他們的話。不過說真的,我的確也很想逛逛學校,因為到現在除了教室餐廳保健室競技場和宿舍之外,其他地方我就沒有去過了。
啊,還有一個教室追逐地方,第一次追教室就是在那邊衝浪的。
五色雞頭用一種很詭異的表情看著我,那個表情就好像他剛剛已經打算幹什麼好事被我打斷一樣。
「算了,那就這樣吧。」
......
他居然同意了!?

※ ※ ※

其實我還有點怕五色雞頭會在事後對我來個秋後算帳。
不過眼前倒是忘了這些事情。
他先帶我們兩個走過我最熟悉的教學大樓之後,完全不受變更過的學院影響,第二站就是我完全沒有看過的地方。
很像是廣大的中庭,四周有樹有花,不過全部都是幾乎透明的白色。不用懷疑,樹真的個個都是白色的,可以看見有水在它樹身裏面緩緩的流動。
飄下的白色樹葉慢慢繞著圈落下,這裏的一切顯得很平靜,有種時間停頓的感覺。
「這裏是白園。」五色雞頭居然很盡職的充當導遊順便介紹,「......很適合闔家烤肉觀光郊遊。」
......
郊你的頭。
我把上一秒的感謝之意完全回收。
「這邊挺漂亮。」然四周環顧了一圈,很滿意的微笑,「尤其是風。」
「風?」說真的,我只感覺稀薄微弱的風絲,啥漂亮的風都沒有感覺。
「喔,你挺識貨的。」看了七陵學生一眼,五色雞頭的口氣分不出來到底算是稱讚還是揶揄,不過照他平常講話態度來看,我想應該是稱讚居多,「洗乾淨耳朵聽了,這裏是我們學院四大方位之一,風的白園,平常我還不屑隨便帶別人來參觀哩!」
風的白園?
可是我好像真的沒有感覺到風。
「原來這就是四大守護者之一的白園。」就地直接坐下來,然朝我拍拍旁邊的座位,我只好也跟著坐到地上,「不過你這樣帶領外校生隨便進入沒問題嗎?」他看著坐在對面的五色雞頭這樣詢問。
「安啦,如果你是啥壞人的話就絕對進不來。」五色雞頭用一種很把握的語氣說,「別太小看我們學院的防備。」
「說的也是。」
完全聽不懂那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我有種好像聽見外星人交談的奇妙感。
不過靜下心來,倒是會感覺到這邊的風還蠻舒服的。不會很大、但也沒有很小,就是若有似無涼涼的那種感覺。
然很瀟灑的砰一聲直接躺倒在地,完全不管地面白色草叢裏面有沒螞蟻還是小蟲一類東西。
我想想,如果這裏有螞蟻......白蟻?
「漾~你沒聽他們說過白園這些事情?」一樣坐在地上的五色雞頭疑惑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誰,九成是千冬歲他們,「沒有,是什麼東西?」
「聽說Atlantis學院最早成立時候是使用四大元素建成,建造時四種方位分別設置了四個園景。」意外的,回答我問題的居然是舒舒服服躺在地上的外校生,「風的白園、水的清園、火的焰園以及最後一個地的石園。以此四大地點集中元素然後與精靈們簽約成立學院的基礎之根,然後再開始擴建其中。」
五色雞頭看起來也頗意外,不過很快就把那種外漏的表情收起來,「嗯,現在我們待的這個地方就是風元素的集中地、白園。」
四大元素的基礎之根?
等等,那我們現在不就在一個很重要的地點嗎!?
這樣隨便跑進來可以嗎?
我有一種冷汗爬滿背的感覺。
五色雞頭斜了我一眼,好像猜出我現在在想啥,「放心啦,這邊一直都是開放的,不過會來的學生不多,而且這邊有設置警備,有啥噁心的人踏進來那一秒會被徹底殲滅。」
......徹底殲滅?
你的用詞好靈異啊這位同學。
「漾漾還看不見精靈守衛嗎?」然突地翻了身,趴在草地上看我。
......這位同學,你什麼時候學到如此親密的叫法?我們應該不熟吧?
不過我突然發現然的某些動作跟他的臉實在是很眼熟,眼熟到我一直覺得我應該認識他才對,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邊認識。
照理來講像他這種人還蠻容易印象深刻的,沒可能記不起來。
「漾~還看不見喔,他剛進來學校沒多久而已。」五色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他混熟了,很自然就開始講起話。
「是這樣啊?」然翻坐起身,笑吟吟的看著我,讓我有種雞皮疙瘩冒出來的詭異感覺,「不好意思,因為我一直覺得你看起來應該要很早就到學院來才對,沒想到你是最近才入學的。」
很早就要來?
難不成我臉上有寫入學最佳時期嘛!?
「呃......抱歉因為我之前不知道有這種地方可以入學。」我不知道應該回應什麼。幹嘛突然扯到這個話題!難不成這學校開張時候有請宣傳車大街小巷吵死人的通告嗎!我會不知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你們兩個在那邊不好意思抱歉啥啊?」五色雞頭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發出煩躁的聲音。
沒人惹到你吧這位大爺。
「漾漾,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稍微幫你開眼喔。」然轉回過頭,很像是在徵求什麼的看我,黑色的眼亮亮的看起來很清澈漂亮。
不過,開眼是啥鬼?
傳說中的天眼通嗎?
那個不是電影上捉鬼收妖僵屍大片在唬爛人用的嗎?
「你會開眼!?」五色雞頭顯然整個震驚到了。
是說,開眼不是用牛眼淚抹過去就可以了嗎......啊,記錯了,那個是陰陽眼,讓我們抹掉重來。
「很稀奇嗎?」這次吃驚的變成然。
五色雞頭揚揚手,「算了,我一時忘記你們學院是例外中的例外。」
「抱歉,我可以請問你們在說什麼東西嗎?」我舉起手很誠實的發問。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看我,「開眼指的就是把自身能力做一個提升。」五色雞頭搔搔頭,然後想一個比較簡單的說法解釋給我聽,「就是電腦升級的那個意思,可以引導出你自身本來就有的力量,每次雖然不是很多,不過配合開眼的話很快就會練出一個階段的成績了。」
......我想想,也就是說跳級的意思嗎?
本來要一年才會出現的東西配合開眼只要四個月還是六個月嗎?
這樣那些乖乖修練的人不就像傻子?
「開眼必須配合有潛質的人才可以發揮,另外就是會開眼的術師非常少,少到幾乎一個人就有上千人搶著要的地步。」五色雞頭附帶這段話給我。
好吧,我明白了。
接著,雞爪指著一臉無辜的然,「七陵學院的人向來崇尚什麼心靈自然那個上了會馬上被無聊殺死一萬次的課......」
「不好意思,是宇宙自然論。」有人想幫自家學院辯駁。
「囉唆!都一樣啦!」馬上就被惡聲惡氣的打斷,「所以他們學院一向以出產術師聞名,會開眼的大部分都是從那邊出來的居多。」五色雞頭收回爪子,哼哼了兩聲。
也就是說,七陵學院是自然法術為主的學院?
難怪我會一直覺的他們學校衣服都很像祭咒服,原來是這樣啊。

※ ※ ※

「話說回來,漾漾你想要開眼嗎?」
然回歸了話題,又開始徵詢我的意思,「依照我的評估,你應該有力量而未被發掘出來,只要讓我替你開一次眼,你一定會有很顯著的發現有所不同。」
開一次眼就會有所不同?
有那麼神奇嗎?
我懷疑的看著眼前還算不上是什麼好朋友的人,「哪樣子不同?」
「嗯......我說不上來,反正你一定會有不同的感覺就是了。」然微微笑著說,「因為我沒幫自己開過眼、也不能幫自己開眼,所以無法告訴你確切形容。」
我看了下五色雞頭,他朝我點點頭。我想,讓能力更進一步不是壞事吧?畢竟來這個學校就是為了讓我學會怎樣控制跟引發能力。
「那就......麻煩你。」我點了點頭,算答應了。
頂多沒成功也不會比現在更糟吧。
「那我也幫西瑞一起開一次眼吧,您看起來好像也很多能力尚未開發,如何?」顯然很高興的然連忙說道,「當做今日兩位帶我觀光這好地方的謝禮。」
「好啊。」五色雞頭笑了兩聲,完全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
「那請兩位注意,剛開眼三日內儘量不要動用到全身力量的大法術,這樣會造成能量流失。另外就是每開眼一次就得隔半年的時間才可以再做一次,因為開眼次數頻繁,肉體會跟不上能兩成長,很容易會造成肉體崩潰,這兩點請兩位還得記住些。」然正襟危坐的告訴我們,然後盤腿端座,「請兩位稍微閉上眼睛,等我說好時才可以睜眼。」
我看見他好像從衣服口袋裏面拿出一個小盒子。
五色雞頭閉眼了,我也不敢再看下去連忙跟著閉眼睛。
隨著微風傳來的是淡淡的香味,不是人工香料的味道、也不是水果甜氣,更不是什麼優雅的花香味,就是一個淡淡的香氣。
很像風的味道。
清爽、自然。
就跟學長、賽塔先前身上有很像陽光氣味那種感覺是類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嗅了那個味道之後我的腦袋有幾秒鐘、或許更久的一小段時間是空白的,什麼也想不出來。
只有香氣的味道在腦袋裏盤繞。
很舒服......
「好了,兩位可以睜開眼了。」
然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麼快!?
我睜開眼睛,意外的覺得眼睛好像有點酸澀,下意識看了一下手錶,居然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
真的假的?
有這麼久嗎?
就在我睜開眼睛的那一秒,我突然看見有個白色的東西好像從我們附近飄過去,輪廓上像穿著白色長袍的人,等我想再看清楚一點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這就是開眼?
「今天可能還不是很穩定,兩位回去睡一晚之後,開出的能力就會固定下來,你們很快就會發現不同的地方了。」然的臉色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好,不過還是笑笑的這樣告訴我們。
「啊,謝謝。」我連忙低頭謝禮。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然比我還有禮貌。
旁邊的五色雞頭緩緩睜開眼,然後舉起右手松了鬆手指,凝神看了一下,好像在想什麼的樣子,一會兒就又放下手,「感覺還不賴,謝了,七陵的。」
「不會。」
說真的,我好像沒有感覺到顯著的不同。
整體上來講,只是覺得視線範圍好像清爽多了。
然伸了伸腰手,「一次開兩個人果然有點累,那我就先告辭了,今天真的是很愉快的一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啊,要不要送你回去?」我看他的臉色有點青白,怕他在路上突然昏倒之類的,畢竟怎樣講他好像幫了我們個大忙才是。
「不用麻煩了,我直接用移送陣就行的。」然勾了笑容。
對喔......我真是白癡,居然忘記有那種方便的東西。
「七陵的!」五色雞頭也跟著從草皮上跳起來,「我欣賞你,下次有時間再出來玩。然後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姓啥,哪天想到要去找人要讓我們找到死嗎?」
被他這樣一講,我才想起來我只知道他叫然,剩下的全都是個大問號。
「唉......我沒說嗎?」然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陪笑,「不好意思,我的全名叫做白陵然,七陵學院今年的三年級部。」
「白?」我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好巧,我老媽也姓白說。」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遇到同姓的人啊,以前我老媽還常常抱怨社區裏面很難找到跟她同姓的人說。
然用一種蠻奇怪的眼神看我,「漾漾,我姓白陵,白陵然。」
我錯愕了,整個人有種尷尬的感覺,「抱歉,我接太快了,真對不起。」我想拔掉我的舌頭,幹嘛沒事多話!
光聽就知道了,哪有人名字會取陵然那麼怪的!
「沒關係,這個是家族古姓,一般我們在外面還是會自稱姓白,可以免掉很多不必要的解釋麻煩。」然微笑的幫我解除尷尬,「那麼就先這樣了,我們改天再一起聊聊吧,兩位都很有趣呢。」
其實,我不懂他們有趣的定義在哪邊。
因為我在這個世界不管走到哪里都被說有趣,很怪的是我本人完全不覺得我有趣。
巨大的移送陣出現在然的腳底下。
就光看著個移送陣,我可以打賭他一定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然朝我們很熱情的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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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15 PM

第二話 飲料

Atlantis AM7:03

開眼的第二天我一大清早就醒了。
放心,絕對不是什麼開眼奏效讓我一大早自然起床,然後神輕氣爽的踏著雲霧升天,基本上那是仙俠小說裏面才會出現的情節。
之所以會那麼早醒,是因為夜市買的九十九元鬧鐘神奇的功勞。
就在鬧鐘響起被我關掉不久之後,外面的門口立即傳來敲門聲。
「來了來了!」我連忙穿好衣服沖到門口去開門。
一開,就看見學長不知道拿了一大包什麼東西站在門口,「你的衣服。」他把那包東西塞到我手上,「前天到的,不過我沒時間拿過來,現在給你。」
那個袋子上印了我們學校的代表圖騰。
是代表隊的衣服。
「好快喔。」訂做衣服有這麼快的嗎?才過幾天而已耶。我將紙袋當場拆開,裏面有著一套短袖的衣服和褲子,另外是一件大衣,跟夏碎上次穿的是同款式,上面有著代表隊的徽章和校徽,最後一個是我的年級章。
「這是請北國妖精手工製成的,質料很好,不比賽有任務時你也可以穿。」學長靠在門邊淡淡的說,「這種衣服只有代表隊的人有,很特別。」
耶......
那穿這個出門會不會太招搖?
我有點怕走在路上會被眼紅的人圍毆。
「要穿不穿看你自己啦,不過我建議你比賽時候最好穿著,因為代表隊衣服在製作過程都是以袍級衣服來當樣本,所以上面會有很多可以守護你不受傷害的咒文,至少不小心被波及時候傷害程度一定會減半。」
「我馬上穿。」一秒改變我的想法。
「你先去梳洗吧,然後到選手休息室集合,我先過去了。」學長把他房間的鑰匙拋給我,然後就逕自走下樓梯消失了。
對喔,我還要去當打雜的......
很熟練的打開學長房間,我慣例的抱著盥洗用具往浴室走去。
一陣冷風刮過我的耳邊。
奇怪,學長的房間有這麼冷嗎?我以前怎麼都沒有注意到?還是只是神經過敏?
算了,趕快整理好先去集合再說,搞不好其他的人已經都到了就剩我一個還在摸魚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總覺得學長的房間好像有點陌生,明明每天都會來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一種我進錯房間的感覺?
擺放了幾本書的桌子上有一迭沒有動過的小點心,看起來不像是學長在吃的東西,那是誰在吃的?
這個房間突然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別亂想、別亂想,快點刷牙。」
想太多一定倒楣,這是根據我長久以來經驗論。

※ ※ ※

等我盥洗完匆匆用移動符趕到選手休息室之後是十五分鐘之後的事情。
其他人果然如我料想一般已經到場。
「哈囉,漾~過來吃早餐。」五色雞頭把帶來的食物擺滿了整個桌面,樣式多到讓我懷疑他可能把整個攤販的東西都買過來了。
「早。」與平常一樣拿著書本在旁邊椅子上看著的夏碎桌前擺了一個透明的茶杯,裏面是淡藍色的不名液體。
「早安。」我快步了進了房間把門關上,果不期然看見學長仍是老樣子倒在旁邊的沙發裏面,也許是補眠也許是沉思,背對所有人不知道在幹嘛。
大賽開始的時間還有很久,說真的我不太曉得這麼早過來要幹嘛,尤其我還是打雜人士。
「褚,比賽名單已經過來了。」夏碎將手上的書本放下,拿了一個蠻像點功能表的黑本子走過來,遞給我,「我們學校今天兩場同時在第一、第二競技場比賽,也就是說我們上場時候蘭德爾等人也開始比賽,不過我已經打聽過了,今日主場還是蘭德爾等人上場,候補上場的機率比較低,你再看看要去看哪場。」
我翻開比賽表,是晉級隊伍的第二次賽。
萊恩所在的隊伍碰上了七陵學院。
學長的隊伍今天對上明風學院,兩場同時都是九點開始。
「比賽並沒有限定其他相關人士一定要在場,所以看你要去哪里都可以。」夏碎學長沖著我笑了下,然後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是說,其實我也沒有特定一定要去看誰。
「漾~當然是要看我們這邊比賽啊!」正在咬大熱狗的五色雞頭發出聲音,「對不對!難不成你想去看那兩個呆子坐冷板凳嗎!?」
你才是呆子,而且今天聽說你也會坐冷板凳!
「我是無所謂啦。」我把本子還給夏碎,實際上我沒有特別想要看誰比賽,反正兩邊都算是朋友組,如果哪邊就近方便就看哪邊吧。
不過話說回來,在學長這邊看視野比較好,因為可以在選手區觀看,比在觀眾席上優很多。
「你要去看別人坐冷板凳嗎?」五色雞頭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獸爪,然後拿出一張不知道哪里長出來的砂紙開始慢慢的磨利他的爪子。
我有一種雞皮疙瘩瞬間冒出來的感覺。
砂紙磨指甲的聲音原來這麼噁心,我居然之前都沒有注意到!
「如果你要拋棄這邊離去,我就先殺了你。」
......
你的言情程度已經到了情殺地步了嗎?
我很習慣性的轉過頭拿了個應該是饅頭夾蛋的東西去窗戶邊吃,不想再跟他玩相聲了。
五色雞頭自己又講了兩三句話,發現沒人理他,就收了爪子又回去吃他的東西了。
莫約半小時之後,學長從沙發裏面爬出來。
「沒有飲料了。」把桌上垃圾拿去丟的五色雞頭發出叫聲,「誰把飲料喝光了?」他打開冰箱,裏面連儲存的都沒了。
我實在很想告訴他:是你自己喝完的啊豬頭!
被清走的垃圾裏面指至少有兩三打左右的飲料罐。
你遲早會糖尿病!
「褚,你去外面買個飲料好不好。」
意外的,說這句話的居然是學長,學長耶!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學長叫人家去買飲料!我還以為他今天不用吃東西?!
「打雜的你還有什麼意見嗎!?」血紅色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
「沒有,我馬上去。」
學長拋了一個零錢包給我,「外面沿著走廊一直走,大概過了大廳口就有販賣機了。」
「販賣機?」
「跟你說有就有,囉唆什麼!」
為了避免下秒被揍,我很識相的連忙奪門而出。

※ ※ ※

走出外面之後,我才發現我好像沒有逛過這個選手專用空間。
前面幾次都是直接進到休息室,我忽略掉他長長的走廊裏面還有些什麼東西。
順著走廊走了一會兒之後,果然不遠處立即出現學長說的『大廳』。
那好像是一個交誼廳,頗大的,裏面有一些書櫃跟沙發,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人工造景,有潺潺的流水跟綠色植物,整個看來非常悠閒。
飲料販賣機就在大廳口旁邊,跟學長講的一模一樣。
「糟糕,忘記問要買什麼。」我看了一下飲料機提供飲料,幾乎是完全看不懂的字,幸好有些好像是果汁,可以從外包裝的水果來猜是什麼東西。
大廳裏面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我從錢包裏面拿出硬幣,投了一個下去,飲料機上面的燈全都亮了。
算了,反正每樣都買看看一定會有人喝。
叩咚一聲有個重響在我按完鍵之後傳來。
我彎下身拿出裏面的飲料,就在飲料罐即將通過出口的那一煞那,我突然聽見一個「喀喳」的詭異聲音。
......
那是什麼?
我聽錯了吧?
我一定聽錯!
沒錯,我一定有聽錯。
「不要自己嚇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我連忙安撫一下,然後慢慢的把飲料罐拿起來......等等,飲料罐有這麼輕嗎?
抖著手,我慢慢的把飲料罐轉過來。
底?!?
罐子的底??
我看見的是飲料罐下半部完全消失,泊泊的果汁灑了一地。
按照故事的慣例,我戰戰兢兢的在飲料機左右看了一下,果然看見了旁邊的牆上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請小心飲料機會咬人,已經有七人在此斷手斷腳。』」
靠----!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應該直接貼在飲料機上面啊!你貼在旁邊一小角的牆壁上是給哪個人看啊渾蛋!我的手剛剛差點不見你知不知道!
我看著沒有底的飲料罐,有種不想買的衝動。
「放心,只是斷手斷腳而已,沒有什麼好怕的。」我用力伸呼吸個兩三次,其實......我還是很怕啊......
哪家的飲料機買罐飲料還要斷手斷腳的啊?你告訴我?哪家有啊!
我抖著手,然後慢慢把錢幣投進去飛快按鍵,就在同一秒馬上蹲下去把剛掉下來的飲料抽出來。果然飲料出來的同時我又聽到那個謎樣的喀喳聲,不過幸好這次飲料還是有底的。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繼續再接再厲。
第二枚錢幣下去同時,我也用一樣的快速把飲料抽出來,不過這次出來還是沒底的,橘色的果汁灑了滿地都是。等等,他在咬的速度是不是變快了?
我抬頭看著飲料販賣機,它的心機好重啊......
沒關係,要玩大家來玩,我就蹲在原地,抬高手把錢幣投進去隨便按了一個按鍵,然後在飲料掉下來撞底的那瞬間把飲料抽出來!
計謀完全成功!
第三罐也完全成功。
「三罐夠嗎?」我看著手中亂按來的果汁,開始算人頭。扣掉我不喝的話一定夠三個人,不過五色雞頭都喝的比別人多,要不要再多買一點?
眯著眼睛看那台心機重的飲料機,我對於這個想法感到非常考慮。
那就再一罐好了。
我把錢幣投下去,就在飲料掉下來的那瞬間我正要翻開蓋口抽出飲料--
喀喳!
該死的飲料機居然連飲料都還沒撞底就把飲料給吃了!
這什麼天理啊!
你是黑店是不是!給錢不給東西的啊你!
「我不買總行了吧!爛機器!」我站起身,做了一個大半部分人被卡錢時候必做的動作--惡狠狠的踹了咬人飲料機一腳。
然後慘劇就在我轉過頭那秒發生了。
『呸!』
我的後腦猛然像是被磚頭打到一樣叩的一聲爆出劇痛,整個人有一秒看到眼前出現亮晶晶的小花然後黑暗暈眩。
叩咚一聲有個東西掉在我後面。
飲料罐!
去你的你販賣機還會吐飲料罐打人是怎樣!
我從地上撿起剛剛打中我後腦的罐子,很好,居然是冷凍的;販賣機還可以吐冷凍飲料是吧!
「還你啦!」我把罐子摔到飲料機上面,咚一聲罐子砸到飲料機,然後沉重的摔在地上慢慢的滾了三圈。
飲料機在發抖。
然後我聽見裏面傳來?啷?啷一直掉下某種東西的聲音。
下一秒,我拔腿就逃。

※ ※ ※

「唉呀!」
我悶頭逃出大廳才不過三步,馬上在走廊外面衝撞上一個人,兩邊都往後摔,我手上的飲料跟著散落一地。
一抬頭,眼前跟我一起撞飛的是我完全不想再看見第二次的人。
「咦?好巧啊。」對方快了我一步站起來,順便把地上的飲料都撿起來遞給我,「又見面了,原來你也是代表選手啊?」
明風學院的指導老師辛菈。
「我不是選手啦......」我把飲料接回來,順便跟她點頭道謝,「只是幫忙跑腿而已。」說真的,因為上次那條◎◎,所以我對她的印象非常不好。
辛菈擋在我的走道前面,也沒提上次的事情,「你身上穿的不是學院代表衣嗎?還是你們學院只要是有相關的人都可以穿代表衣呢?」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她給我的印象非常不好,有一種很像爬蟲類生物的感覺,說不上來原因、就是有這種感覺。
「不好意思我也不曉得耶,你可能要去問我們學校,請借過一下,謝謝。」我抱著飲料往旁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確定她這次沒放什麼東西在我身上之後,馬上用跑的跑離可見她人的範圍之外。
真是的,我還以為這次又會被怎樣了?,果然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沒多久,休息室的門口重新出現在我眼前。
「我回來了。」有氣無力的推開休息室門,裏面那三個原本坐在不同位置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全部湊在一起,好像原本在討論什麼,一看見我回來就散會了。
大概是戰術之類的吧?
五色雞頭從位置上跑過來,「你怎麼才買這一點點?」
還嫌?!我差點為了這三罐斷手斷腳你知不知道啊!
「我拿一個走喔,口好渴。」他順手抽走一罐上面畫蘋果圖案的果汁,「謝啦。」
哼哼,這才像是人話。
「學長、夏碎學長。」我把飲料分別放在兩人的桌前。
「謝謝,你沒買你自己的嗎?」夏碎學長看了一下飲料,然後這樣問我。
「呃......我不渴。」實際上是我還不想因為一罐飲料而死。
「我的給你喝吧。」學長猛然發話,害我還以為我聽錯了,轉過頭就看見他把飲料推到我面前。實際上,我總覺得今天學長好像哪邊怪怪的,可是說不上來,「要喝不喝啊!囉唆那麼多!」
這下不怪了。
我連忙把飲料接過去。
等待的時間其實很快,我看了一下手錶,大約是八點半的時間。
小心的把飲料罐打開,裏面傳來的是蘋果果汁的香味,應該不是什麼怪東西才對,左右看了一下,五色雞頭他們的飲料也都喝的差不多了。
「褚!」
一聽見學長叫我,我連忙放下罐子跑過去,「有事嗎?」不會又叫我跑腿吧?
我剛剛才跟飲料機搏鬥過耶!
「沒有叫你去買飲料!」學長白了我一眼,然後把手上原本正在看的冊子放下來,「我問你,你開眼了?」

我立刻轉頭看五色雞頭,他也一臉詫異的瞪我,然後瘋狂搖頭。
他沒有說。
「你怎麼知道?」學長是鬼!他是鬼!這樣都知道!
學長用一種看白癡的表情瞪了我一眼,「因為我是你的學長。」
好答案......好爛的答案。
「因為之前你不會控制能力時候散出的力量大約是三成,現在變成十成,一看就知道是開過眼,如果再不好好控制的話可能下次跟來的就不是屍體了。」他說了讓人非常在意的話。
「怎麼控制?」
說真的,我從入學到現在,連自己能力是啥鬼都不知道,還說控制?!
「一切都靠心靈感覺。」
學長二度說出廢話,對我來說完全無用的廢話。
「褚,你現在應該可以稍微感覺有些不同吧?」一旁的夏碎好心的插入話題,換了一個比較實際的說法。
不同?
我突然想到早上學長房間很冷的那件事情。
那個算嗎?
「那個就算了。」學長坐回沙發裏面,有大半個人都陷入柔軟的沙發當中,「不過你也挺遲鈍,居然到開眼之後才有感覺。」
......那你的房間是真的很冷囉?
學長對著我點點頭。
我覺得背後有冷汗冒出來。
說真的,我完全不想知道學長房間裏面有『什麼』才會那麼冷。
「我房間有什麼......」學長突然微笑了起來,非常詭異的那一種,「等你能力夠了,自然就會知道我房間裏面有什麼了。」
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另覓可借浴室了。
「褚,你現在開眼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夏碎環著手思考了一下,然後勾起唇角,「不過其實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在你能逐漸習慣使用力量之前,你身上的護符就儘量能帶著就帶著吧。」
其實不用他說,我護符每天都帶著,不好意思因為我還挺怕痛的。
「喔。」我對夏碎點點頭算是道謝。
「哼。」學長不知道為什麼冷笑一聲,又不說話了。
我開眼的時機到底適不適合?
說真的,我一點概念也沒有。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相信幫我開眼的然,如果他認為這個時候沒有問題,那就一定沒有問題。
就像我也相信所有我認識的人一樣。
「你有時候實在也太過天真了。」
紅眼對上我的,學長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
在我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已經站起身往門口走,其他人也做了一樣的動作。

於是,比賽開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16 PM

第三話 暗招

Atlantis AM9:00

「各位現場觀眾大家好,歡迎各位來到第二階段淘汰賽的現場,我是播報員軒霓,今日九點開始共同時兩場比賽,Atlantis學院第二代表隊與明風學院第一代表隊將在第一會場、水舞臺展開競技,而同時此階段第二會場、風舞臺將有Atlantis學院第一代表隊與七陵學院展開競技,而獲勝的一隊將在下午繼續淘汰賽,明日最後一場將底定第一次大賽的得勝者,請各位觀眾敬請期待。」
比賽一開場時候照慣例出現了一名播報員高高飛於場上。
這次的播報員連翅膀都沒有,穿著中國古代的華麗服飾,肩膀上披著傳說中可以飛上天叫做羽衣的神奇東西。
這次會場不是用抽的,我們一入場就感到很大的清涼水氣撲面而來。
「很棒吧。」學長站在我旁邊,這樣說。
在我眼前見到的是巨大的水舞臺,整個大圓場地全都是湛藍像海洋的水、還有波浪,觀眾席後面是八條巨大的水柱沖天,場地最中央的天空上有著巨大的水球,裏面有幾條小魚嬉戲穿梭過去。水球下面場地的正中央有個很像神廟的地方,裏面供奉著女人上身蛇下身的白色雕像。
八條水柱沖天之間跨出了我沒見過的白色彩虹,漫天一直降下重重的水霧,整個現場有一種白茫茫的夢幻感。
對面選手區出現了幾個人,我看見的指導老師辛菈也在其中。
對了,她是第一代表隊的指導老師,為什麼我之前看她也曾經出現在第二代表隊過?
「大概是雙指導吧。」學長看了我一眼,用幾乎平常到完全不驚訝的口氣說,「這種的頗常見,如果這位老師能力的確夠的話。」
「明風學院第一代表隊以黑袍、默罕狄兒為首與搭檔滕覺,雙人上場。」軒霓的聲音一落,水舞臺的另外一端驀然出現兩個人影,與學長他們一樣,是黑袍與紫袍的搭擋。
然後,我愣掉了。
那個紫袍......
就是那天千冬歲追蹤之後被發現的那個人。
我想告訴學長,卻發現他與夏碎老早就消失、出現在水場地的另外一端。
「西瑞......」我看了四周,發現只有一個人叫做五色雞頭可以求助。
「幹嘛?」五色雞頭疑惑的看著我。
猛然驚覺,我根本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有事嗎?」他重問了一次。
「那個紫袍......」我該怎麼說?說他是追著我們跑的那個追蹤者?
可是我也只知道他反追蹤的事情,他是好人是壞人我壓根不曉得,如果告訴五色雞頭他一定會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那個紫袍怎麼了嗎?」隨著我的視線往場上看,五色雞頭發出大大的疑問句,「你認識還是你跟他有過節?需不需要下場時候幫你處理掉?」
「不用了、謝謝。」我一秒打消找他幫忙的念頭。
我想,如果是學長跟夏碎兩個人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就在猶豫之間,場上的比賽立即開始。
帶著波浪的湛藍水面上,比賽的四個人全部都是淩空站在水面,連一滴水都沒有沾上,雙方繳下都出現了不同的巨大法陣。那一瞬間,整個水面猛然平靜下來,像個巨大鏡子一樣映出所有人的倒影,一點聲音都沒有,連觀眾席都屏氣凝神的專注看著、等待雙方下一秒的動作。
他們的動作我看不見,只在下秒停頓時候夏碎已經與對方的紫袍在神廟上面交手,整個下方的水面給交手產生的衝擊一震、震出巨大的漣漪。
整個場地都是無聲,水波慢慢平息。
這場比賽的水準遠遠高於我之前所見過的那幾場,幾乎整個觀眾席的人都不敢出聲,大概是怕破壞緊張感立刻就會被左右鄰居圍毆。
看來可能是我擔心太多了,雖然掛了面具,不過夏碎學長的動作看起來還算是俐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可是,我一直很在意剛剛在走廊上遇到辛菈的事情,還有那個紫袍反追蹤的事情。
兩方的黑袍都沒有動作,只是在原地維持著腳下的陣型。
「那個陣型是什麼?」我轉頭問五色雞頭,直覺那個亮亮的大陣應該有某方面的效果,不是只有讓水平靜那麼簡單。
五色雞頭看了我一眼,「剛剛我有聽他們在講,好像是可以防止對手是用咒術的護陣,因為對黑袍紫袍比賽大部分都會暗地使用高級法術,可能是可以克制對手之類的東西吧。」然後他又轉回去比賽專注的看。
因為賽場上他們移動太快我看的不是很清楚,老實說有一種看見某種影像四處定格的感覺,一下子在那邊、一下子在這邊,移動完全沒辦法追看。
不曉得賽後會不會賣錄影帶還是光碟,我應該買一份回去用慢速播放來看才對。
「『服從與我的使役,在敵人面前現出你的姿態。』」敵方的黑袍突然有了動作,他的陣法圓形開始轉動,四周的水慢慢翻騰起來,從他身後畫出了一條金色的光,慢慢的浮出一個像是龍一樣的白色輪廓。
接著像是著上顏色,輪廓慢慢明顯立體了起來,是比較西方似的深綠色巨龍浮起。
「沒想到第二回合就看到有人放神獸了。」五色雞頭哼了哼,有點不以為然。
神獸?
我巴巴的看著五色雞頭等他解釋。
現在突然發現沒有心靈溝通的壞處,就是想知道的東西不能馬上有解答。
不好意思,學長我錯怪你了,每次都罵你偷聽。
過了好一下子才注意到我的視線,五色雞頭一邊看著比賽一邊開口,「在這個世界裏面除了種族之外,還有所謂的使役獸,妖獸、仙獸、神獸什麼的,等級能力高的人會去馴服這些東西來當左右手,越厲害的人所擁有的使役獸越強,不過有一件要注意的事情。」他轉頭看了我一眼,「使役獸是有感情的且必須簽定共連契約,所以最忌諱一次養兩隻以上。而聽話的使役獸大部分都要從小開始養才會能力契合,在某方面來講無敵麻煩。」
那不就跟神X寶貝很像?
只是這種一次只能有一隻。
巨龍發出咆嘯聲。

※ ※ ※

「小亭。」
站在神廟廟頂還沒有遭天譴的夏碎伸出手,一隻金眼黑蛇自他的掌心出現然後環繞到他肩上,接著變成獨眼的黑烏鴉震著翅膀。
我想小亭應該不是使役獸,因為她是咒文做出來的東西。
那麼夏碎跟學長的使役獸是哪種呢?
我還真有點好奇。
對方的紫袍往後跳開,然後那只大龍整個沖過來。反應不比他差的夏碎整個人翻高,高得幾乎撞上最頂的水球,烏鴉就竄出他的身邊然後展開,巨龍的上方立刻就出現巨大的黑色天空,天空降雷,紫藍色的奔雷直接砸在巨龍上面。
我真的很懷疑夏碎到底怎樣改了小亭的咒文排列,感覺整個就是兇器度大幅提升。
那條龍被雷打中之後摔下水面,激起了大大的水花,然後我疑似看見可疑的白煙冒出。黑色的天空收小,變回烏鴉在天空徘徊。
四周觀眾突然發出驚呼。
原本站在法陣中間的學長突然消失,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神廟的頂上。隨著視線看過去,我看見方才原本還保持平穩的夏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失速墜下,在撞上神廟頂之前被學長接住,倖免了撞得頭破腦流的下場。
發生什麼事情?
小亭飛下來,就在那兩個人四周打轉。
「Atlantis學院方面似乎出了問題......」播報員的聲音響起,我才知道我想的沒有錯。
真的有異樣。
就在我想要詢問發生什麼事的同時,我旁邊也傳來咚的一聲--原本正專心看比賽的五色雞頭突然倒地不起,「西瑞?」我連忙蹲下身去搖他。
五色雞頭全身都是冷汗,閉緊了眼睛,感覺好像已經失去意識。
「你怎麼了?」我開始緊張了。
他不會是剛剛吃太多食物中毒吧?
場中的學長向播報員舉起手,「Atlantis學院代表隊要求暫停!」軒霓的聲音在觀眾的喧嘩中響起,「大會通過,可暫停三分鐘,請兩隊參賽者回到休息區。」
話一說完,兩方的人同時消失在場上。
等我注意到時候,學長已經扛著夏碎回到休息區,「西瑞也這樣?」他的聲音有點訝異,罕見的起伏。
「人不是我殺的!」我連忙退開,學長就把夏碎放到旁邊。
「廢話!」冷冷的給我這句。
將兩人並放好之後,學長脫掉手上的黑手套,然後把手放在他們臉上三十公分處,淡淡銀色的亮光在他手掌底下亮起。
小小的光球落到夏碎與五色雞頭臉上,然後像是被吸收一樣消失。
「糟糕,被擺了一道。」學長收回手,冷著聲音說。
「啊?」我看著昏倒的那兩人,已經停止冒冷汗了,不過還是昏迷狀態。
有腳步聲在我後面響起,「發生什麼事情?」動作很快的醫療班已經到了,看著昏厥的那兩人,輔長立刻蹲下身,左右摸了一會兒之後才抬起頭,「他們剛剛吃過什麼東西嗎?有禁咒在身體裏面的反應。」
「禁咒的反應?」學長眯起眼睛。
禁咒是用吃的嗎?
說到吃的,剛剛五色雞頭吃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是哪一種,而且他吃的東西我也有吃過,怎麼我沒事他有事?
搞不好他是食物中毒。
「一般人不會直接把那種東西吃進去,應該是混在食物裏面才沒有發現,你想看看今天他們兩人吃過什麼。」輔長拍了拍手,我們休息區裏又多了幾個穿著藍袍的醫療班,幾個人圍成一圈畫出陣法。
「夏碎今早是在宿舍吃過東西,來就沒吃了。」
學長偏頭開始想。
兩個人吃過一樣的東西......?
「啊!」
我知道了!

※ ※ ※

「飲料!」
學長立刻看向我,「飲料?」
我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往後退兩步,「飲料被辛菈碰過。」我想起來掉在地上時候是她撿的,「可是我後來有檢查過,飲料沒異樣啊。」
「碰過就夠了。」學長跟輔長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明風學院有問題,居然三番兩次玩這種小手段。」
「要終止比賽嗎?醫療班可以開出證明讓你延後比賽。」輔長環著手說到,「他們身上的禁咒三分鐘之內消除不掉,至少得給我們一點時間。」
眯起紅眼,學長低頭想了一下,「轉移到我身上?」
「沒辦法,兩人份你吸收不了。」搖搖頭否定他的提議,輔長看著學長遺憾的說,「你決定呢?一次應付一個黑袍一個紫袍,就算是你也太吃力了。」
學長皺起眉,然後慢慢的轉過頭看我。
我被那雙紅色眼睛看得毛骨悚然。
「幹、幹嘛?」倒退十步直到撞牆,我的背開始猛爆冷汗,「你想對一個宛如路人甲的打雜人幹嘛!」
「沒有想幹嘛。」學長冷笑了聲,「飲料是你買的,現在兩個人喝了倒下,所以你應該要負起連帶責任吧。」
幹我啥......事!
好險,差點把髒話想出來。
「是幹你的事,比賽是團體競賽的,剛開場就少一個人、而且連唯一的候補都沒有了,你要我單打獨鬥嗎?」他看著我,然後繼續維持那種讓人會發毛發毛再發毛的恐怖冷笑。
基本上我覺得你一個人一定沒有問題的,依照你哪種見鬼的強度來說,絕對沒有問題,我個人對你非常有信心,你加油吧學長。
啪一聲我的後腦被暴力一巴掌,整個人馬上前進黑暗的發昏深淵。
「三分鐘時間到達,請兩方代表選手上場!」軒霓的聲音一秒不差的響起,我看見對方的選手立刻出現在場面上,「Atlantis學院、請趕快出場!」
人家在催了。
「褚......」紅眼看著我。
「我不要!」打死我都不上場!
好恐怖好恐怖,場上的人都不是人,我這個平凡人上去絕對會被秒殺,我不要!
打死我都不要!
對了,我先去死好了!
「你要死等打完再死,給我出來!」完全使用暴力的學長一把抓住我的後領往外拖,「沒你想像的可怕啦!」
騙鬼!
對你來講不可怕,可是我超怕!
「Atlantis學院有什麼問題嗎?」乾脆飛到我們休息區口的軒霓睜著漂亮的眼睛問道,「如果沒有請儘快出場,否則將喪失資格。」
學長瞪了我一眼,「我們要更換選手。」
我完了......
我玩完了......
從今天開始本篇故事即將更換新的主角,一切都到此完結。
我的人生即將在今日畫下最後句點。
「請問要更換哪位選手?」軒霓看了一下我們休息區,大概也明瞭狀況,然後低聲不知道跟誰說話,過了幾秒之後又抬起頭,「大會方面許可更換選手,請儘快提出更換選手。」
「就是他。」學長扯住我的後領往前一拉,完全無視於我要逃生的意願,「褚冥漾,原本登記身份為後備人員,因為突發狀況所需,請將他的身份更改為候補人員。Atlantis學院的第二代表隊中照人數與選手來說還可以再增添一個名額,請讓他遞補上去。」
我命休矣......
軒霓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很像光球的東西,我之前在奇雅見過,很類似、可是不太一樣,「提出褚冥漾的登記資料,作業開始,更換後備者身份。」光球開始轉動,然後裏面出現了一些黑點點又快速消失,「遞補名額作業手續成功,更換選手順利進行,Atlantis學院代表隊提出許可確實成立,請上場比賽。」
我聽見觀眾席發出巨大的喧嘩聲。
剛剛講的話全部一字不漏的傳到所有人耳朵裏面。
我第一次這麼想死。
救命啊......

※ ※ ※

就在我想到應該先咬舌自盡時候,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得很濕冷。
猛然一驚,我已經不知不覺被抓上場了!?
「別亂動!」往後退一步時候旁邊突然傳來學長的聲音,不過有點來不及,我踩了個空,往後退的左腳啪的聲踩到水面,整個鞋子全都濕了。
我倒吸了口氣,學長立刻把我拉回來。
好......
深呼吸......深呼吸......
我閉上眼睛再睜開,發現我淩空站在一個巨大的法陣上面,法陣微微的重迭轉動著,看起來比平常還要漂亮。
哈哈哈......這就是我的墓地嗎......
我整個頭腦是一片空白,對於等等被攻擊還是什麼的完全不在乎了,現在就等著誰來給我致命的一擊然後讓我早早超生算了。
「因為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要比平常加倍努力。」旁邊的學長突然開口說話,然後把發上的橡皮筋拉掉,銀色的長髮瞬間整個散開飄起來,「有時候做一點努力沒有你想像中的難,在這場比賽裏面你只要代替我剛剛的位置站在這裏,然後集中注意力想著不要讓法陣散掉就可以了。」
不要讓法陣散掉?
我看著腳下淩空的陣型,完全茫然。
「我說過控制力量從心中開始做起,你只要想著不要他散掉、他就不會散掉。」學長踏出陣外,然後舉高了手,「『與我簽訂契約的物,讓侵襲者見識你的力量。』」銀色的光點在他手上拉出一條線,然後握緊了掌心化為長槍。
四周起了冰冷的風,學長的黑袍衣擺被吹的高高翻起,像個巨大的黑影。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確實的感覺到......
他很強。
在他巨大背影之後,我渺小如蠅。
「褚。」學長回過頭,銀髮像是絲一般襯在他腦後,「沒有什麼渺不渺小的,只有能不能做。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一定會有適合的位置可以待著,就像你一樣,現在,你只要待在那個地方,維持陣型就可以牽制敵人讓我輕鬆些。」
大概是有點像催眠,我可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底下的法陣轉動速度稍微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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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16 PM

第四話 使者與手環

Atlantis AM9:46

「比賽重新開始!」
我聽見耳邊的聲音全部消失,只看見腳下的陣法仍然不停的轉動著,一點也不脫離該有的軌道。
「冰與炎的幻武兵器烽雲凋戈,果然名不虛傳。」對方走出的也是黑袍,手上拉出直線然後取出了一把很像日本刀的直刀,「『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挑戰者接受你的血洗。』」
那把刀是鮮紅色的,像是血。
「血之刀,魁王。」默罕狄兒勾起微笑,然後就停在學長數步遠的地方。
對方的紫袍與我相同都是站在大型陣法當中。
我有一種會死的感覺。
「王族兵器的血之刀,聞名已久。」看了對方的血刀一眼,學長一樣還以冷冷的笑。
四周的氣溫好像開始降低。我發誓這次我的感覺一定沒有錯,因為已經有冰冷冷的霧氣從水上冒出來,整個底下場地馬上變成一片白茫茫。
下一秒,白霧變成血紅色的霧,隱約可以看見下面的水整個變成血紅色的,非常詭異。
「魁王,又名災禍之刀。」彎身掬起一把紅霧,學長張開手讓霧氣散掉,「七大災難之一的血之兵器。」
「沒錯。」
猛然一眨眼,默罕狄兒就已經出現在學長身後,直刀一旋就往學長後頸刮去,「所以就留下命來!」
那個速度已經是我看不見的速度。
避得很快的學長不用半秒出現在神廟的階梯上,整個階梯立刻爬滿了紅色的薄冰,散出冰霧,「轟雷。」他伸出兩根指自眼前往下畫出一直線,一個紫色降雷從頂上半空中突然發出巨響然後奔騰落下,直接打在血水上。
水面起了很大的漣漪,然後冒煙。
一個吃痛的聲音在水面上發出,原本已經消失身影的默罕狄兒從水面上摔下來,不用半秒鐘立即翻身、足尖點水然後又騰高上了半空。
看著眼前一幕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跟對方腳下的陣法不是制止敵人使用法術的嗎?為什麼學長可以打出紫雷?
「褚!小心後面!」神廟前的學長猛然回過頭,等我注意到時候他手上的銀槍已經朝我射過來,不及眨眼、我看見一道銀色擦過我的臉頰然後往後飛去。
咚的一個沉重聲響,我轉過頭,正好看見被銀槍射穿的不明海怪黑魚往後重重摔下去,整個水面上濺出大大的紅色水花。我愣了下然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等我想起來這個陣法不可以隨便離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陣法啟動的淡淡光芒在下一秒消失,自外開始、無數的文字圖騰像是碎粉般崩潰落下。
散碎的粉之下,踩動浮于水上的黑魚,一抹暗紫的影躍高,從我正前方落下,「捉到你了。」在那個紫袍之後,有一個大型移送陣。
時間突然安靜下來,周圍像是被按下了慢速一般,我眼睜睜的只看見了那個紫袍越來越迫近,從他的手中出現了細小而尖銳的長針。
我看見他勾起了笑容,嘴型慢慢動了,像是突然給連上線一樣,他的聲音很小很小的在我耳邊響起:『你是比申王需要的人......』
「褚!」
一個熟悉不過的暴喝把我驚醒,我倒退了一步,那地方的陣字已經全碎,剛好踩了一個大空,整個人立即摔下到血水裏面。穿透水面的那一瞬間,我有一種差點窒息的感覺。四周很靜,靜得好像所有東西都不存在一般,我慢慢往下沉、卻碰不到底。
有一個黑色的東西像是柔軟的布料一樣慢慢在我眼前展開,然後模糊中好像出現了一張詭異的面孔,卻又非常熟悉。

你想得救嗎?

那張臉這樣問我,然後垂下了黑色模糊的手。
我想,我當然想,四周安靜的太可怕,好像這地方原本就沒有活著的東西,就連我都不像活在裏面。於是,我伸出手、握住那個黑色的東西。
同時那一秒,我整個人立即被用力往上一拖,水聲、觀眾喧嘩以及轟然的聲響馬上竄入我的聽覺裏面。
我咳了下,吐出剛剛噎在喉嚨裏面的水,整個嘴巴都是血的腥味、差點沒吐出來。
說真的,我現在有個非常強烈的願望,就是這堆該死的血水最好給我恢復原狀,有夠臭、超級臭,實在是很讓人受不了耶!
「各位觀眾請看,水舞臺中的血之術被逼退了!」
播報員的聲音突然放送過來,四周立即起了非常大的鼓噪聲,跟著那些聲音我機械式的慢慢低頭往下看,方才碎掉的陣型細粉在水裏面慢慢的發出亮光,像是水下的星星一般迅速的擴展開來,然後、血水的顏色盡退恢復回原本湛藍的模樣。
一個波浪直接打在我頭上。

※ ※ ※

我聽到細小像是鈴鐺的聲音,不過還來不及仔細聽是從哪邊傳來的,剛剛撲了個空的紫色煞星又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不錯,可是這次你還能往哪邊逃呢?」他就站在半空中然後蹲下,沖著我微微一笑,馬上讓我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我偷偷看了一下神廟的動靜,學長與那個黑袍正糾纏在一起,失去武器之後學長應對的有點吃力,我想應該很難馬上趕到我這邊。
看來這次我必死無疑了。
紫袍的滕覺慢慢抽?細長的銀針,「放心,你只要乖乖睡到大會結束就可以了......」
那一秒,我想到剛剛水下面握住那只似有若無的黑色模糊之手。
四周的水突然炸開來,就像電影裏面常常上演大海怪出現的那種場景,自下往上沖出的黑色長腳猛地一揮,整個浪花劇烈翻騰,原本在我眼前的滕覺受到干擾,在黑影還沒衝擊他之前整個人已經往上跳開。
水滴像是下雨一樣打在我臉上。
然後我看見水下、有一張黑色模糊的臉,上面只有黃色的眼睛、骨漉漉的不停轉動,接著全部都是黑色,就在我浮泳的腳下慢慢湛開來。
那張臉我非常眼熟,不久之前我好像曾經被這張臉嚇到過......
「褚!快點上來!」學長的聲音幾乎在旁邊響起,我熊熊回神才注意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大浪給沖到神廟不遠處。一見到救星就在眼前,我立刻手腳並用連忙爬上神廟的階梯。
上岸之後我才真正感覺到神廟比我剛剛在週邊時候看見的更大,光是一個廟門就有三層樓高,更不用說裏面的白石神像。整座挑高的神廟沖天,裏面的蛇身女人頭頂幾乎碰到了雕飾華麗的天花板,栩栩如生的蛇尾鱗片映著水波微微發光。
學長猛然出現在我身前,一把將我拖到神廟裏面,還來不及說話、對方的黑袍幾乎是同時出現在神廟裏面。
腥紅的血刃從我們兩人中間畫下,學長快了一步把我推開,然後往後翻身,借力使力的重踹了廟門之後往屋樑上跳去。被重踹的其中一扇門扉發出轟然的沉重聲響,然後重重的往後彈、撞到了牆壁之後又彈回來,砰的聲直接卡住門框。
呃......不管這裏面拜的是啥神,麻煩一下,如果有天譴之類的東西請不要找我算帳,謝謝。
「看來你們學院的黑袍很難顧及到你了。」死纏不休的滕覺重新出現在我面前,他悠哉的撣去衣上的水珠,慢慢一步一步的踏進神廟裏面,「明風學院的黑袍果然實力挺高,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會出現落敗,畢竟你那位學長到現在都還未真正認真與他對招。」
學長沒也認真?
嗯,其實我多少好像也有那種感覺。只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而已。
滕覺彈了一下手指,我突然聽不見外面觀眾的聲音,四周安靜了下來,除了在屋樑上對峙的那兩人還打的很火熱之外,「這裏真不方便,說什麼話都會被傳送出去。」他眯起眼睛,勾起冷冷的笑容,「現在可好了,下了第三次元的結界,我們可以慢慢聊一下了。」
他環著手靠在門邊,我估計短時間他應該還不會有所動作,不過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一直不好,所以我還是往後退了幾步跟他拉出一點距離以表示心安。
「你可能是我要找的人,如果你合作些,我不會傷害你,只讓你小小睡一覺,大會之後我會讓你清醒見到我的主人。」連什麼前致詞都沒有,滕覺很快的就把重點全部說完了。
「什麼主人?」我愣了愣,無法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他不就是明風學院的代表選手嗎?為什麼還有什麼主人?
「見到,你就會知道了。」他說了有史以來最廢的一句話。而且我還想告訴他,很有可能我見了還是不知道。
「你......」就在滕覺好像想再說些什麼的同時,一個金色流火直接從天而降,硬生生的插入我們中間的地面,烈焰不用幾分鐘立即狂燃,「嘖。」被干擾的紫袍皺起眉往上看,一抹黑影隨*焰躍下來。
「你在對我們學院的選手亂說什麼!」
擺脫敵人的學長站在我眼前,冷冷的說道。
接著,另一個黑袍也降下來,不過不是很完美的落下站好,而是直接像布袋一樣重重的摔砸下來,被滕覺迴旋一圈穩穩接住。
默罕狄兒的額上出現黑色的圖騰小印,整個人已經失去意識。
將人隨便找了個地方放下,滕覺一點即將大難臨頭的神色都沒有,反而是越發勾起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沒什麼,想跟他做個交涉,各取所需罷了。」他聳聳肩,然後將身上的紫袍給脫了,底下是一身黑色的簡便勁裝。
各取所需?
我有點被他的話引起好奇。
「褚沒有什麼東西好跟你交涉!」學長哼了聲,然後一把把我往後推。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學長今天給人的感覺我一直覺得有點怪,包括他還讓我去買飲料什麼的,整個就是只有怪字可以形容。
「是沒有呢,或者是他本人還不知曉。」眼神像是條蛇般直直盯著我,滕覺走向前,金色的流火立即熄滅,他在學長面前停了下來,「我想,他應該對於他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感到好奇吧......你們什麼也沒有說,是想要獨佔......」
微亮的光一閃,急急後避的滕覺被削斷額前的幾絲黑髮。
神廟裏面開始結冰,就像先前我在巴佈雷斯比賽那時看見的一樣,厚重的冰壁慢慢的爬滿了整個室內,散出白色的霧氣。
「你不是明風學院的人,你是誰!」
學長的口氣整個都變了。

※ ※ ※

有那麼一秒我好像想起來剛剛那個黑影我在哪邊看過,可是下一秒我立刻又忘記了。
四周的溫度不停直線往下降低,低的好像我的腳也跟著結冰黏在地板上。一種很熟悉的壓力當頭壓下,壓的我冷汗直冒。一種與那天晚上在工地時躲避一個人一樣的噁心感覺從喉嚨口湧上來,整個人一暈、眼花差點往後跌。
「果然不愧是那三人所調教出的黑袍,感覺敏銳,一般袍級都還差上一截。」滕覺往後指梳了發,自他指間中慢慢延展出暗藍色的發絲,轉眼間就已經及腰的長度。他甩出條繩將發綁成馬尾術在後腦,眼睛也轉了帶金的藍色,最後他的面孔扭曲、下一秒出現的是完全不同的臉,「如果不是這種狀況下見面,還真想好好與你交手一番。」
學長很明顯愣了一下,「你是......安地爾!比......」
「噓,這是個小秘密。」很快打斷學長話的變臉人伸出食指放在勾了冷笑的唇邊,「我費了點心思才混入大會比賽之中只是為了當我主人的使者與這位元同學做點交易,別這麼快接穿我的身份,尤其在你身體不適的情況之下,對吧。」
身體不適?
我訝異的看了學長,完全沒發現這個人有所異常的地方,除了今天用詞遣句比較怪以外。
「褚,快出廟門!」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這樣說,學長又把我往後推了一下,「你並不是明風的參賽選手,你將真的紫袍滕覺怎麼了?」
「嗯......我想想。」冰冷的笑還掛在臉上,變臉人狀似思考了一下,「對了,為了方便我完全取代他的身份,所以我已經很仔細的將他連人帶靈魂都給處理掉了,紫袍的靈魂口味還差了那麼一些,就不知道黑袍的味道如何。」
「哼,如果吃得到再說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金色與黑色的狂火幾乎是同時碰撞在一起,然後相觸的那一秒立即發生劇烈的爆炸。
「褚!快跑!」一把抄起昏厥在一邊的默罕狄兒往門邊拋,學長抽出了白色的符紙,「『颶風、流火,成為我手上破敵的兵器吧!』」貌似長槍的化兵器出現在學長手上,他往前蹬去一步,槍刃直接往變臉人的腦袋上劈。
我連停都不敢,直接往神廟外面沖去。
就在踏過門檻我以為可以沖出向外求援的同時,一個劇痛突然在我的臉上爆開,程度就像有人拿了鐵錘狠狠的往你的臉敲、完全不怕你毀容的那種力道,「哇!」我聽見我自己發出的哀嚎聲,整個人往後摔倒。
「他在神廟門口下了結界,打破他!」學長的聲音又從後面傳來。
我當然知道要打破他啊!可是要怎麼打破?我又沒學過打破結界,用香爐丟會破嗎?應該不可能吧?
接著,我看見我自己的手。雙手成圓、放在眼前,我想起來一個就連精靈小孩都會用的東西,「『水之唱、風與風起舞鳴,壹之水刀狂。』」拜託,絕對要成功!雖然我都沒有練習,不過看在情況危急的份上,請讓我使用成功吧!
一個透明的水刃果然不負我的誠懇乞求直接平空砍下廟門前看不見的結界,不過在砍下去那秒整個水刃都散掉,所以我知道一定毀壞不成功。
就在水刃散去的同時,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廟門居然一點一點浮出了很像紗一樣的東西,整個覆蓋在廟前,一點一點泛著黑光。
這就是結界?
「褚,讓開!」一槍將變臉人的衣服連人釘在神廟的牆上,學長站在原地伸出手,閉上眼睛,「『火之響、水與雷起兵哮,肆參驚雷爆。』」比水刃不知大多少的奔雷直接由外被隔絕的天空打下來,劈在整座廟宇上面。
轟隆響徹天霄,同時,帶著黑光的紗像是裂開一般,門口範圍中出現了蜘蛛斯般碎裂的爬痕,一點一點的崩開了一小角,但是結界仍在。
「再一次就可以了!」我將地上還昏倒的黑袍移到一邊,站在不遠處的學長喘了氣,然後舉起手。
然後,再也無聲。
透過學長手圈出的圓,我看見他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著的變臉人在笑,整張臉笑的非常猙獰,青筋一條一條的在他臉廓周圍出現,「我說過,最好配合一點。」
我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在我眼前的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一道銀色的流光穿過了學長的右肩肩頭,細長突出的針尖上面還帶了一滴濃稠的血紅,然後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往下滴落,在地面上開出了紅色的圓花。
「不要嘗試挑戰我。」變臉人自後面慢慢抽出了細針,一離開後,學長的肩膀立即散出大量的血液,整個神廟的地面馬上染了豔麗的顏色。
就在我們都以為學長會倒下的同時,他猛然轉回過身,一把扁小的冰刃小刀硬生生的插進去變臉人的脖子側邊,然後再從另一端突出。
「褚!快想辦法出去,他是比申惡鬼王手下的第一高手!」學長直接跪倒在地,整個肩膀還是止不住血,滿地都是。
第一高手......
那日在工地中我與學長都看過的那頂轎子,原來就是這個人!
沒有倒下,就站在原地的變臉人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慢慢將脖子裏面的冰小刀拔出來,詭異的是居然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就說過這是秘密,為何總要這麼快就揭穿呢?」他還是在笑,那把小刀下一秒就融化在他手心,他頸上的血口恐怖的開始慢慢癒合。
我驚覺我居然不自覺的在發抖,怎麼都停止不了。
安地爾給我的感覺是絕對的恐怖......無法逃走的恐怖......
「我是比申惡鬼王的使者,來與你做個小小的交涉。」他的藍眼看著我,眯起又張開。
「我......我、不要......」用力開嘴,我連嘴唇都在抖,抖到發出聲音都有點含糊不清,「我什麼都不知道......」
救命、救命、救命,隨便誰都好,救命!

你想得救嗎?

蒼老的聲音若有似無的傳來。
我下意識立即轉頭,在門與結界的另外一端我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黑影上面有兩顆黃色的眼珠。
那瞬間,整個記憶倒退,我終於想起來那個是什麼東西了。
那個在KTV中被眼睛吃掉後,我將他帶回來後就一直帶在手上的手環本體。

「老頭公,救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19 PM

第五話 神廟中的水之貴族

Atlantis AM10:10

四周的氣溫變的更低了。
「唉呀,果然不先將多餘的人給解決掉的話,連個交易都不能好好談。」安地爾的腳步停下了,在他腳邊的冰上出現了銀藍色的火焰,然後形成小小的人牽了短手,在他腳邊圍成一圈不停轉動。
學長重新站起身,受傷的手上已經凝結了薄薄的冰片、止住了傷口冒血,「我實在是很佩服你的勇氣,竟然敢大搖大擺的裝成選手混進來,一點都不忌憚所有來此的所有人。」
「怎樣說好歹我也是鬼王手下的第一高手,自然是有所把握才會混進來,不過如果不布下結界的話,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以真面目與你們說話了。」彎起了冰冷的微笑,安地爾一腳踩熄了地上的藍焰,「今日也剛好那三位我們懼怕的人都沒有到這裏觀賽,所以算是你們說的那什麼......天時地利人和吧。」
「很快就全部都沒有了。」
就在學長語畢的一瞬間,我看見結界被打破的那個洞慢慢的擴展開來,原本在外面的老頭公慢慢擠上了洞口,然後變形。先是黃色的眼睛通過小洞,接著是身體變成像液體一樣的東西緩緩的穿過那個洞、重新在裏面站立起巨大黑影。
「喔,老頭公,原來被你們帶走了。」看著黑棒槌出現,安地爾挑起眉,「我就說了,欲動之眼明明有吃過東西的感覺,怎麼就沒找到被他吃的東西。」
欲動之眼?
我愣了一下,那個不就是在KTV中追殺我們的大眼球嗎?
「吞食結界與釋出的老頭公、地靈深淵的陰女與失落護神的陶洛米你們果然也都已經見過了。」安地爾環著手,很有趣的看著老頭公,「我本來一直很想要那三個有趣東西的,所以才讓欲動之眼進去追捕他們,沒想到一直被老頭公的結界阻礙,後來收到欲動之眼毀滅的消息後再去看全部都沒了,挺掃興。」
他在說什麼?
老頭公我聽的懂,剩下兩個又是誰?
等等,那時候跟老頭公一起行動的......旗袍女和牛頭人?
我轉過頭看著黑色棒槌,然後老頭公突然轉過身面對結界,眼睛下面慢慢張開了一個洞,接著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面結界開始被吸入洞裏,黑色棒槌不時還會抖動吞咽。
「你的結界已經被破了,還想繼續與我們談交易嗎。」勾了冷笑,學長伸出手、掌心朝下,地面上的冰立即往上凝結,接著慢慢形成了長槍的形狀往上飄高,「褚,結界一開馬上出去、然後請求退場!」
「好、好。」我將地上昏厥的黑袍用力拉起來,幸好他可能不是人類,大致上體重不重,很簡單就可以背在身上了。
我就在這種時候才真的感覺到種族差異性很重要。
如果今天要背的是有無限多胃的五色雞頭,我很可能直接被當場壓死。
「你打算陪我玩玩是嗎。」瞄了我一眼,安地爾伸出手掌抹過臉部,立即又變回方才滕覺的那張臉,然後很有興致的笑了下,「也好,反正結界都破了,我看改天再好好跟這位褚同學坐下聊聊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咖啡呢。」
我倒退一步,全身都發毛。
他太禮貌了,禮貌到很像是笑著會捅人三百刀那種感覺。
「我討厭。」老頭公把結界吞食完全後,我立即往外逃走。
學長一個人不知道行不行?
那個變臉人看起來好像超厲害的,我覺得我應該留下來看可不可以幫忙......
可是,我又覺得我沒辦法幫忙反而很快就會變成拖油瓶,所以看來看去逃走好像才是最大的幫忙。
我想幫忙。
我真的很想幫忙。
『你看得見......你看得見對不對......』跟來的老頭公站在我旁邊,發出如常低啞的聲音,『其實你看得見......一直看得見......』
我看得見什麼?
叮鈴的聲音從我口袋發出聲響,就像我之前幾次聽見的一樣。
『你一直看得見......』

※ ※ ※

轟隆的聲響在我踏出廟門的那一秒傳來。
「各位觀眾,剛剛因為隔絕結界的出現讓大會播報員無法得知裏面的狀況,不過現在結界已經被消除,大家可以逐漸看清楚裏面的狀況!」四周傳來的鼓噪聲音馬上將我拉回了現實,我倒退一步,看見的全部都是高高坐在上方吆喝的人,全部都是我不認識的人。
我在這個地方做什麼?
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他們又在叫鬧什麼?
「Atlantis學院選手走出,請看他身上背的黑袍為明風代表隊的選手之一,可見方才神廟中戰況激烈,我們很明顯已經看到黑袍默罕狄兒完全失去意識,判定無法繼續比賽下去。」
有個聲音逐漸在我耳邊消去,那些吵雜聲響依舊,可是卻好像隔了一層什麼東西在喊。
老頭公又變成黑色片狀的東西慢慢沉入水中,黃色的眼睛在湛藍的水下格外明顯。
一個瓦片落到我腳邊。
然後,我將身上的黑袍放入水中、讓老頭公移到外場。
神廟的崩塌好像是隔了很久之後的事情,先是一片瓦片落下來,碰觸到地面的那瞬間化為粉末,然後是第二片、第三片,像魚鱗一般往上飛去、接著在空中碎裂,細小的粉末漫天飛舞。繪著紋路的牆面跟著瓦片之後崩毀,然後是廟中的擺飾,直到崩塌碎裂的只剩下廟中巨大的白色女神像。
學長跟安地爾就站在神像前面。
我知道我應該拔腿快逃,可是連一步都動不了,雙腳好像被綁上石頭,多走一步都很困難。
冷氣向四周擴散,靠近神廟附近的水全部都凝結成冰。
「回來。」學長伸出手,黑色的手套上拉開一條銀線,然後浮高出現了銀色的幻武兵器。
變臉人從袖中抽出更多的長針,閃著銀色詭異的青綠光芒,「注意點,這次的、有毒。」
語畢的瞬間兩人都在我面前消失,直到正上方傳來聲響而我抬頭,正好看見了兩個人穿透了巨大空中漂浮水球。眨眼,水球爆裂,像是大雨般轟然落下無數的水珠。
老頭公就沉在水下,黃色的眼睛仰望天空,跟我一樣當了旁觀者。
我可以做什麼?
已經沒有我的事情了不是?
『你一直都看得見的。』老頭公的聲音慢慢清晰了起來,『你一直看得見,為什麼要假裝沒看見?你看得見我們、聽得見聲音,你一直都看得見。』黑影走上了岸邊,慢慢的扭曲了樣子、接著重組。他出現臉、出現脖子身體,然後出現手與腳,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逐漸出現站在我的面前。
「我看得見什麼?」我倒退一步,聽見了口袋中的叮鈴聲。
『你一直都看得見。』老人抬起頭看著我,黃色眼珠明亮的讓人感覺如同刀般銳利,『沒有人是看不見的,你的眼、不是常人眼,你應該試著看見。』
天上的大雨停了。
四周的水位逐漸增高,然後淹沒我們的腳。
接著,老人消失了,水底下出現了黑影,睜著黃眼睛不再看我,只是越來越往下沉去。
我看得見什麼?
我不知道。
天空上有個黑色的東西失速往下墜,然後摔進深水當中,連是誰都還來不及看他就已經向下沉,只有黑色的布料在水上浮了幾秒、跟著給扯下。
第二個人緩緩的降下站到我面前。
「學長!」我見人立即快步跑過去,一反先前的輕鬆對決,現在的學長看起來好像頗狼狽,黑色的大衣破了好幾處,左手手臂上還有幾隻銀針。
「沒事。」隨手拔掉細針,學長皺了眉,「不是叫你離開場地!」
「我......」
我覺得好像該做些什麼。
叮鈴聲又響起,於是我伸手到口袋中拿出了那個其實很早就發出聲音過、但是一直被我擺著不管的東西。
藍色的幻武兵器。

※ ※ ※

巨聲又響起了,強烈的壓過幻武大豆細小的聲音。
這次是整個地面都出現裂痕,像是有巨大蜘蛛絲一樣整個崩裂開。
我的後領立刻被人一把拽起,「去旁邊給我待著!」
非常熟悉的動作,熟悉到不行的動作!
「學長,麻煩不要用......」丟的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我突然有種炮彈被射出、臉立刻被風壓吹到變形的熟悉感,「哇啊-----!」
又來了!為什麼他們每次都不肯讓我好好用走的!
?的聲我撞到某種堅硬的東西然後停下來,整個人眼睛都呈現開花轉動狀,接著往後倒,眼前一片昏黑。
幾秒之後我回過神,我才發現我被丟到神廟存活下來的神像蛇身身上,四周全都是水,連個可以站的地方都沒有。
沒人,四周的觀眾全都消失。
一層黑色的膜將整個場地都包圍起來,隔絕了所有的東西。水面上出現了白色霧氣,重新被凝結起來,取代了被震碎的地面成了新的冰地。
然後,猛然乒的聲從那下面裂開,穿出一隻手,接著有人按著旁邊從下爬上來,渾身濕淋淋的,「我實在不太想要認真來玩這遊戲。」
另外一邊的冰地也站了人,臉上脖子都爬滿了銀色和紅色的圖騰,就是我先前看見的那一些,「是嗎,我想你應該已經認真很久了。」將口中的髒血吐開,學長冷冷的眯起眼看著不遠的對手,「連大型隔絕陣都用了,接下來打算如何?」
「打算殺你!」
瞬間出現在學長頭上的安地爾一拳揮下將人重重擊下,撞破冰面沉入水中,接著他伸出手、手上多了幾根黑針,一甩手跟著穿透水面。
我想幫忙。
我真的想幫忙。
我不要又是站在旁邊的那個人,等到大家都解決完之後跟著回家、什麼也不會的人。如果註定我要來這個學校就讀,為什麼到現在我連最基本的幫忙都學不會?
冰上起了濃而重的霧氣,很快的安地爾的身影就消失在我的眼前。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可見範圍非常少,幾乎只能看見我腳下不到十來公分的東西。
什麼都沒有。
現在比剛剛更糟了點,我完全看不見其他的東西、聽不到聲音。
只有那個叮鈴聲持續著。
我將藍色珠子放在掌心,它還是在響,有越來越劇烈的趨勢。
叮叮的聲音好像在催促什麼,他想改變這個狀況,我也想改變這個狀況,我們兩個一樣都很急,可是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
或許,我一直都看得見。
「如果你與我有一樣的想法,那就現身吧。」像是有人教導、也像是下意識,更像被牽引,我的嘴巴很主動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我眼前的霧氣突然散開了些許,茫茫的白霧中出現了水珠,一滴兩滴不斷掉下來,然後像瓶子收納般組成了一個形體,飄忽不定,最後是一張女人的面孔,與神廟的神像完全相同,就連下半身是蛇也毫無差距。
『我是沉睡了一千七百年的水中貴族,只要一點水霧都是我的利刃兵器。』她沒有開口,湛藍的眼睛就直視我,很詭異的是聲音就在我腦中浮出,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突兀,好像原本我們就是這樣講話,『喚我蘇醒的人類,你有足夠的自信能駕馭我而不被反噬嗎?』
反噬?
我愣了一下,我真的有那種自信用幻武兵器嗎?
他們有生命,而我、有足夠的力量可以使用他們嗎?
四周的水氣逐漸增重,折射了微弱的光線閃亮著,在其中幻化而出的兵器精靈看來高貴難以親近,優雅令人臣服。
我真的可以嗎?
『搖擺不定的人類少年,你有足夠力量將我喚醒,卻沒有足夠的信心將我發動。那麼,你在這裏是為了什麼?』她看著我,無暇美麗的面孔有著令人明顯感覺的歎息。
我在這裏是為了什麼?
我記起來了,在最早最早入學時候我曾經跟學長去逛過很多地方,終於我在那兒下了決定。
「我是為了改變所以站在這裏!」
我不再是我、我還是我,我想要有所不同,讓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所以我才會在這裏。
「所以,在我有能力之前,請幫助我。」

※ ※ ※

我不確定那個精靈女人是不是笑了。
『我是沉睡的水之貴族,只要是水、就是空氣中的水霧都可以化為我的利刃。』她優美的旋轉了身,蛇尾隨著大幅度的轉動,然後四周慢慢的浮起了更多的水珠,轉了一圈之後她對上我的視線,伸出了掌,上面有著我的幻武大豆漂浮著,『你需要的是能改變現狀的武器嗎?或者是保護自己的防具?你需要強大的力量嗎?強得足以讓你永遠依靠的力量?或是你需要不受敵人傷害的防禦?堅固的讓你不用再擔心受怕的強大防禦?』
我想,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這些日子以來,我都站在別人的身後。
「我害怕,可是我想要的不是力量也不是防禦,我想要可以幫助朋友的武器,雖然我怕,可是我想要一個改變。」就從兵器開始,小小的、能夠隨身攜帶,在最重要的時候可以幫上所有的人。
雖然我怕,可是不用太過靠近。
就像千冬歲一樣能夠遠遠的射出銳利的箭。
可是我不會射箭。
『你需要的是能夠幫助你所想的兵器,為難時、俐落的不拖累所有人。遠遠的,就能輔助,近的,也不讓你害怕。』精靈掌心的兵器珠子正在發光,銀藍色的微微亮著,像是水上的水花,又清澈見底。
「一個讓我容易使用、可以成為大家力量的兵器。」
有種東西在我腦中成形。
最早開始我羨慕的是學長使用起長槍非常好看,就像電視劇裏面的武將,什麼也不怕。
可是太難,讓我想效仿都不行。
『我會成為你的力量,在你有能力之前幫助你,在你有能力之後輔助你。記得今日你小小的改變,然後讓你的未來將會不再迷惑。』她將珠子放回我的手上,微微笑著,『用你的血與我簽下契約,用你的聲音呼喚我的名字,用你的心靈為我製造形體,用你的力量去追求更多。』然後,她以長長指甲在我掌心畫出了血痕,低頭、舔過。
『你可以呼喚我,這個名字是你所有。我是水中貴族的龍神精靈,只要是水都是我的利刃、是我的盾牌,我只讓你呼喚我的名字,只有你有資格呼喚我尊貴的名字。』
然後,她慢慢的化為水珠,一點一點的開始落下。
我閉上眼,將腦中回蕩的名字記得清清楚楚。
當我需要時候,我呼喚她、為她創造形體,然後成為幻武兵器。
這是喵喵他們告訴我的。
於是,白霧全散了,我重新看見場上所發生的一切。
我看見冰上都是血,學長跟安地爾雙方傷痕累累。
她只讓我呼喚她的名字。
「『米納斯妲利亞,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現你的形、美麗優雅而尊貴,水是你的利刃、是我的武器,然後、幫助我,解決侵害者。』」腦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現這段文字,好像是剛剛的聲音還在徘徊,而我照著念出。
一道銀藍色的光在我手上拉出線、然後浮出成形。
我慢慢瞄準那個完全無視我存在的安地爾,然後固定了位置,最後扣下了手。
湛藍的水珠在空中畫過弧線,下一秒穿透那鬼王第一高手的腦、整個爆裂開來。
很靜,太靜了。
靜得好像失去半個腦袋的安地爾是緩慢倒下,殘留在腦殼中的清白色液體混濁著血液慢慢的流出,然後在冰地上凝固。
學長看著地上的人體,然後轉過頭看著我。
「不錯。」
他說,可是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稱讚我。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後倒。
昏去之前,我聽到聲音。
『睡吧,然後醒來,你會開始迎接更多改變。』

米納斯妲利亞的聲音像是搖籃歌,逐漸消失在黑暗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21 PM

第六話 暫時休息

Atlantis AM?

我可能睡了很久。
我也可能沒有睡很久。
就在我覺得我應該會睡很久準備拉高棉被繼續悶頭大睡時候,一個不識像的某種騷擾物品砰的一聲牢牢實實的砸在我身上。有那麼一秒我還以為腸子會被壓到從嘴巴裏面噴出來。
「醒了醒了!」
小女孩的身影在我身上響起,加著幾個可以馬上置人於死地的蹦跳,讓我有種可以又昏回去的悲慘感覺。
「小亭,下來。」
有人好心的解救我。
「喔。」壓在我上面的活體兇器開始手腳並用的爬下床。
等她一下去,我馬上翻開棉被爬起身,很怕再躺下去她又會爬上來跳,「夏碎學長?」很好,我又回到熟悉的地方。
雪白的房間,四周充滿了淡淡的乾淨味道。
傳說中救人很快的保健室,不過這次我沒有躺在外面,看起來好像是優等個人房,電視冰箱之類的東西一應俱全。
待遇太好我會怕。
房間裏面只有夏碎一個人,另外不是人的還有滿屋子跑的金眼黑蛇活體一條。
「你睡好久了,第一次比賽都差不多比完了。」跳上床邊坐著,小亭手上有著一個大大的木盒。
我轉過頭,看著夏碎學長。基本上,這位老兄在我昏去之前他也是昏的,可是他醒了我還昏,我想至少昏有幾小時吧?
「你睡了整整三天。」夏碎伸出手指比給我看。
「啊!?」
真的假的!?
「剛剛我跟西瑞換班,他正在進行喚醒儀式,被醫療班的人拖出去。」用一臉平靜說著非常恐怖的事情,夏碎從桌上拿了茶非常怡然自得的喝了一口,他的樣子會讓我覺得他是進來吹冷氣外加逛兩圈那種感覺。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什麼叫做喚醒儀式。
「這是米可蕥拿來的。」小亭直接在床上打開木盒,甜甜的味道馬上彌漫整個房間。現在我相信我可能睡了好幾天了,因為我肚子開始咕咕叫了,「本來想吃,主人說要你醒再問能不能吃,你醒了,現在可以吃了嗎?」
她把盒子拿到我臉前,裏面全部都是一些很精緻的小點心。
我看到某條活體黑蛇的眼睛亮晶晶,然後嘴巴疑似有口水滴下來的感覺。
夏碎輕輕咳了一聲,「小亭。」
小鬼的臉馬上皺下去。
「我也餓了,一起吃?」就在一秒後我立刻見識到這句話的可怕效力。
「可以吃?真的可以吃?已經可以吃了嗎?那我要吃了喔?」小亭的臉直接在我眼前放大,然後從她小小的嘴巴裏面出現了俗稱蛇信的那種東西,「真的吃了喔?真的要吃了喔?」我在想,如果有人因為甜點發瘋,應該是這傢伙先。
「吃吧。」我點點頭,在蛇信碰上我臉之前往後坐了一點,我還不想當第一個因為一盒甜點而過餘興奮誤殺人的那條蛇的受害者。
咚一聲小亭跳下床,沒有我預料的一口把點心連盒子都吞下去,「米可蕥說點心要跟茶比較好吃,小亭去泡茶。」
然後,剛剛還在流口水等吃點心的活體黑蛇像是跳針一樣自己邊走邊念然後推開房門出去了,留下滿室的驚嘆號與問號。
在旁邊從頭到尾目睹一切的夏碎又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監督不周,若有冒犯地方請見諒。」
說真的,誰會想跟一條蛇計較呢。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沉靜。
我發現一件事情,其實夏碎學長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多,通常有必要才開口,也不太過問別的事情,如果不管他他應該會是那種可以整天不開口坐在角落看書的那種類型,「那個......比賽後來怎麼樣了?」我想一想,只想起到朝那個高手送了一擊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個人不會死了吧?」記得他腦袋都爆開了,我怎麼會這麼有勇氣?如果那個人就這樣翹掉怎麼辦?我該不會就這樣被當作殺人犯移送法庭吧?這消息如果傳回家我老媽應該會哭死我老爸會嚇死罪後我老姐會過來把敗壞門風的我打死。
完蛋了,如果死者家屬要求賠償怎麼辦?
等等,那個傢伙應該不是人類,他說是什麼鬼王的屬下,所以他應該沒有家屬囉?而且依照電視的芭樂劇來演,他應該是孤獨一人闖天下,四海皆兄弟、無父無母無親戚家屬,就算死在路邊都不會有人來認屍的那種類型吧?
這樣推測的話,一定不會被人要求賠償才對。
萬歲,沒事了!
「他沒事。」夏碎一句話把我完美的推測全盤打碎,「你忘了嗎?我們學校有簽定大型結界,無論是誰,只要在學校中發生意外一定不會死亡,頂多重生回原貌。」
被這樣一說,我才想起老早被我遺忘的某個很重要的事實。
對喔......我們學校不死人的......
嘖!便宜了那個鬼王的手下。我真的很討厭他,一聽他沒事,反而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如果他這樣翹了就算了,反正也不會被家屬追打。
唉......不對不對,等等,我忘記還有殺人被移送法庭這條。
那他還是不要死好了。

※ ※ ※

「吃水果好嗎?」
夏碎拿起旁邊不知道誰進供的蘋果對我晃一晃,然後我點點頭,他就抽出一把應該不是水果刀的小刀開始削皮。
「我真的整整睡三天喔?」說真的,我這輩子還沒睡過這麼久,有種很不切實際的感覺。
手也沒停,夏碎只勾了淡淡的微笑看了我一眼,又把視線移回去,「你剛開眼完畢,又第一次喚醒王族兵器,所以體力消耗太多身體撐不住才會這樣,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第二次習慣之後就不會了,所以不必擔心。」
我倒不是擔心啦......
「王族兵器在使用上原本就會比較耗費精神力,等你們完全同步之後,就會像呼吸那麼輕鬆了。」他彎身在床邊櫃子裏面找出盤子,然後把削好的蘋果擺上去。
我看到漫畫上傳說中的蘋果兔子,這讓我懷疑夏碎學長很可能也會用小香腸做小章魚。
「謝謝。」我在床頭櫃找了包牙籤出來,然後很習慣性的用牙籤去戳下第一隻兔子。
「呀----------!」
「哇----------!」
尖叫了尖叫了尖叫了!
兔子尖叫了!
不對,是蘋果削成的兔子尖叫了!
為什麼剛剛是水果時候他不尖叫變成兔子才尖叫!
我手一抖,整個發出詭異的蘋果兔立刻掉下牙籤。
旁邊的夏碎見狀動作很快的把差點掉到地上的兔子撈起來放回盤子裏面,一臉平靜,完全就像耳聾沒聽到尖叫聲那種。
「水果會尖叫!」我抖著手指指著那個安靜下來的蘋果兔,整個人往後坐,很怕等等那個水果會撲上來咬人。
太久沒被這種東西嚇到了,我居然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很奇怪嗎?」夏碎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我,「柚子跟楊桃也會尖叫,而且柚子切下去還會噴血,是一種提神的營養液,要吃時候不要用利物去戳他們,直接吃就不會叫了;如果不小心戳到,等他們叫完沙啞之後就不會再叫了。」他隨便拿起一個蘋果兔拋到嘴裏咬了幾口,果然連個聲音都沒有。
說真的,我已經完全沒有胃口了。
我不應該看他是蘋果就相信他是蘋果的,這個世界的東西都用普通的名字來偽裝不普通的東西,我怎麼會忘記這事實呢!?
安逸的生活過太久果然會使人變笨,可是我覺得我的生活一點也不安逸啊!
「那......後來比賽呢?」為了怕夏碎學長鼓勵我繼續吃水果,我連忙重拾剛剛的話題。
「嗯,我與西瑞清醒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後來看了回溯景,好像是解開黑色結界之後就看見明風的選手與你已經倒下,裁判就宣告比賽結束了。」思考了一下,於是夏碎慢慢的說著,「接著下午我與西瑞出席第二場比賽,勝了亞裏斯學院,昨日出場七陵學院一戰,不過意外的是七陵學院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棄權了,所以第一場比賽告此一段落,兩天之後會再進行第二次賽權。」他大略將整個狀況簡單扼要的說完。
「咦?下午是你跟五......你跟西瑞出場?」那學長呢?我還以為學長會連著繼續。
「是的,七陵學院也是我與西瑞出場。」夏碎沒有直接告訴我為什麼,感覺上是用了迂回的方式在繞開話題。
這樣的話,我也不好意思緊追著問,雖然我很想知道為什麼。算了,等出醫療班之後遇到學長再問看看好了。
四周又突然安靜下來了。
大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夏碎突然站起身,一臉凝重,「我有事,先離開一會兒,若是小亭回來吩咐她在這邊等我別亂跑。」
「唉?你......」
話還沒說完,夏碎學長已經消失在我面前。
有什麼事這麼趕啊?
說到小亭,那條號稱要泡茶的蛇人不知道泡到哪去了,不會在茶水間迷路吧?
房間裏面一但沒人了,就會變得很空曠。
我肚子又餓了,看過去,旁邊都是一些看起來很正常的水果外加那盤蘋果兔,我突然又有種吃不下的感覺。
就在我覺得我應該會這樣餓死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輕輕的聲音傳來。
窗戶玻璃外面出現一隻手。

※ ※ ※

「打擾了。」
那只手很自動的打開窗,接著出現的是張臉,最熟悉不過,「我聽別人說你睡了三天,抱歉我這兩天忙了事情,今天才來。」幫我開了傳說中那只眼的白陵然七手八腳的從窗戶外面爬進來,我才注意到現在好像是下午,外面的天空有點偏黃昏的感覺。
「呃、不會。」我看著他爬窗動作,第一個想法是這邊應該有個東西叫做門吧的感覺。
然站穩之後又彎身從外面拿進來一大盒東西,是個古風的布盒,裏面的東西是個問號。
「我想你睡了幾天應該也餓了,所以帶了點東西過來。」然左右看了一下,把桌子拖到床邊,將盒子放上桌面打開,裏面出現了好幾樣我熟悉的糕點,像是狀元糕芝麻糕一類的東西。
看了這一堆東西,照理說肚子餓爆的我應該會馬上口水滿地流,可是並沒有。剛剛蘋果兔案件還歷歷在目,我不會那麼笨又上第二次當的你們死心吧!
「這是我用了早上時間手工做的,你嘗嘗。」然勾起那種可以讓別人上當去死無怨尤的善意微笑,接著從隨身背包裏面拿出一個不銹鋼保溫瓶,「還有綠豆湯。」
我有一種一夕間身邊包圍了一堆會做菜的人的感覺。
「你的體力和精神力現在很衰弱,要多吃點東西補回去比較好。」然提出了某種養生建議,接著把點心攤了一桌。
被他這樣一講我突然察覺到一件事情,我想下床、可是提不太起什麼力氣,難怪剛剛被蘋果兔嚇到時候只有意思意思在床上後退而不是整個人摔下床往外逃。
「那個、謝謝。」其實我跟這位並沒有很熟,沒想到他還會自己跑來找我,真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用謝啊,應該的。」依舊微笑著,然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邊際的話。
應該?
他從盒子裏面拿出準備好的小碗,倒了熱呼呼的綠豆湯進去,「你們學院的隊伍現在只有兩個人在支撐,所以你也要快點養好精神回去幫忙囉。」
兩個人?
「什麼意思?」猛地抓住他的手,我立刻追問,「為什麼是兩個人?」又是哪兩個?
然一臉莫名的看著我,「你沒聽說嗎?我還以為剛剛夏碎先生有告訴你,你們學院現在只剩下他與西瑞羅耶伊亞兩位選手,另外冰炎殿下似乎是身體不適,已經好幾日不見蹤影了,大家都在推測他不曉得會不會參加第二戰。」
學長不見蹤影?
我鬆開然的手,卻沒有預先的震驚感,倒是有種我其實應該可以猜出來的感覺。
那麼剛剛夏碎會那麼凝重的走掉,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放心吧,冰炎殿下等級很高,加上這邊學院的醫療班都很高段,不會出事的。」然將手上的碗遞給我,溫和的笑容立即讓人放鬆三分,「倒是你要多加小心,總覺得你們對明風的那場比賽有點怪,但是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若是你自己心中有底,可要多加警戒些。」
他是純粹好心的提醒,我完全知道,「嗯,謝謝。」捧著綠豆湯,其實我真的很餓,然後就慢慢的喝了一口,暖暖的不會太燙也沒有冷卻,剛好是可以入口的溫度,與黑糖混在一起的綠豆香滑入喉嚨,馬上就讓肚子安靜了不少。
跟我老媽做的一樣好喝。
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動。
「我還有做一些鹹的米食,你在吃點心之前先吃些鹹的東西墊墊胃會好一些。」然翻開盒子的第二層,下面立即傳來竹葉香,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各種色彩的米團子。
好感動,我真的被感動到了!我有多久沒吃到這麼正常的人類食物了!?
「喜歡就慢慢吃,我做了很多,一定不會讓你餓到。」坐在床邊,然微微笑著,大約過了半晌才看了下外頭天色,「我還有點事情,先告退了,漾漾你要好好休息喔。」
我用力點點頭,因為嘴巴塞滿東西不能說話。
「改日見了。」然拍拍我的肩膀,然後轉身走到窗戶邊,像剛來時候一樣又爬出去,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
說真的,旁邊有門這種東西......

※ ※ ※

就在然出去不到幾秒鐘,旁邊的門就被人推開。
頭上頂著茶盤的小亭推門走進來,一臉哭樣,「茶葉找不到,跑回紫館拿,好遠。」
......還茶葉?!你會不會太講究啊黑蛇小妹妹!
「有茶了,來吃點心。」將茶盤推到床上,小亭七手八腳的又爬上床。茶盤裏面擺著已經泡好的茶水還有小茶壺,杯子裏面飄來淡淡的高雅香氣。
黑蛇妹妹的安靜只到她看見滿桌點心的那一秒結束。
「點心、點心,好多點心!」她的眼睛比剛剛閃亮了數十倍,「有客人嗎?客人給點心嗎?這些都可以吃嗎?能不能吃?」看著然帶來的點心,小亭幾乎整只往我身上黏過來。
「吃點心前先吃這個,吃完就可以吃點心。」我把桌上的蘋果兔遞給她,說真的這盤水果會造成我的心理壓力,還是及早解決比較好。
「好!」小亭很豪氣的接過那盤水果,一口一個,盤子馬上清潔溜溜,「吃點心了!」她在床上無視病人蹦了兩三下,如果不是我有先見之名先閃了一邊,大概會被她踩噴腸子。
接著,我看到除了鬼娃之外,第二個可怕的吃相。
只見小亭伸出一隻手將嘴巴拉開成兩倍大,接著拿起一盤點心往嘴巴裏倒,合上嘴、開始咀嚼。
有時候看見他們吃東西真的會倒胃。
「這些是我的,剩下是你的。」我把鹹的點心跟甜的各拿一半起來,當機立斷的跟小亭畫清界線。有五色雞頭的慘案在前,我現在很懂得什麼叫做先下手為強。
「噢~」小亭發出模糊的聲音。
包括然跟喵喵的兩大盒點心在三秒之後被消滅了一半。
大概滿足的小亭舔舔嘴,端坐在床上捧起茶杯喝茶,半晌還打了個小嗝。
「對了,夏碎學長讓你在這邊等一會,我想他應該很快會回來。」把米團塞入嘴巴,我突然想起夏碎的交代。
小亭用力點了點頭,「我知道,主人有說過,大家也都在說。因為有不好的人會來找你,所以一定要有人留在這邊,那個人就不敢來。」
有不好的人會來找我?
「大家有沒有說誰會來找我?」
小亭搖搖頭,然後突然一臉驚慌,「糟糕,剛剛小亭去泡茶,有沒有人找過你?客人是不好的人嗎?」
客人?
然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沒有,只有來個朋友。」
聞言,她小小吐了口氣,「還好,不然小亭會捱罵。大家都說不好的人會趁沒有人在偷跑進來,所以這裏一定要有人。」
一定要有人?
難怪夏碎學長會說他來換班。
我猛地想起然。
他在夏碎離開之後出現、在小亭回來之前離去,剛好補足了無人的空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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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23 PM

第七話 房中的使者

Atlantis AM7:30

我大約是在那天晚上就回到黑館房間。
於是第二天早晨,我的煩惱開始降臨了。
因為昨晚是在保健室整理過就回房直接倒頭大睡還沒有注意到,今天一早要去時候我才想起這個攸關民生的超級大問題。
學長不在,我要跟誰借廁所?
我看著洗臉盆裏面的毛巾跟牙刷牙膏,有著如此深刻的疑惑。
其他人......不、幾乎黑館裏面我還有一大半的人不熟,誰願意借我廁所啊?
去跟安因借看看?
離開房間之後,我在安因的房門口敲了幾下,久久沒有人回應;安因平常敲兩下就會立即開門的,可見他現在也不在房間。
那我還可以找誰啊......
蘭德爾?
我想起第二個我認識的黑袍。
可是我沒有去過蘭德爾的房間,只有印象有聽過他提好像是在三樓的樣子。那就去找他借看看吧?畢竟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廁所的......
早知道就選別的房間了!
走下三樓之後,我才發現三樓的走廊樣式好像跟四樓不太一樣,四樓是長長一條通到底,感覺上就是非常的清楚。三樓好像是回廊形的,有幾個轉彎,看來房間可能在每個轉彎裏面。於是我就硬著頭皮慢慢的往那些看起來一點都不明亮的回廊走去。
放輕鬆、放輕鬆......就算真的有什麼沖出來,我還有帶著幻武大豆可以斃了他們。
就在我轉了兩圈之後,大約知道四間房間分別在哪邊,我還是沒有上前去敲門。如果敲錯了不就會很丟臉?如果遇到上次把靈魂亂丟的變態,那不是很衰?
我才剛剛這樣想時候,某個救星就這樣出現了。
「您是......」從後面一個回廊走出來,出現的是張還頗熟悉不過的臉,「褚先生,很少看見您出現在這裏。」
蘭德爾的狼人總管。
我有一種差點感動到哭出來的感覺,「你好。」連忙沖著他一個行禮。
「您好。」果然,尼祿馬上也對著我微微一躬身。
「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下蘭德爾學長。」看到他就好辦了,他絕對會知道蘭德爾住在哪邊的,搞不好他剛剛出來房間就是蘭德爾的房間哩!
「好的,請隨我來。」不愧是傳說中的管家,講起話來整個就是禮貌到那邊去,音量不大不小適中的很好聽,就連舉止什麼都很優雅,完全沒有一般人那種莽撞的感覺。
我跟著他走了個彎,他果然停在剛剛剛剛出來的房間前面,然後轉動了門把無聲的推開門,裏面立即轉來一種甜甜的香氣。
那個香氣好像有點熟悉,不知道在哪邊聞過。
「請在這邊稍等一下。」尼祿領著我走入房間,裏面比學長的房間大了很多,感覺好像是連結到另外一個地方一樣,整個都是西洋風的大房間,頂上還有豪華的水晶燈,旁邊還隔了幾扇門,門上有些奇怪的裝飾。
房間裏面有著舒適的大沙發,旁邊有水晶花瓶,裏面插著一朵靈異的黑玫瑰,貼上壁紙的牆上還掛著某幅中古世紀焚燒魔女的畫像。
尼祿打開其中一扇門走了進去,不用一分鐘又出來,「先生正在用早餐,不介意的話,這邊請。」
我立刻跟上去。
那扇門連結了一個大餐廳,裏面擺著電視上才會看見的那種城堡裏會出現的高級長桌,桌上鋪了桌巾,一樣有著一個花瓶插著一朵黑花。
一進去餐廳我馬上看見蘭德爾坐在長桌的一端,桌上有著一盤東西,旁邊有著一杯血紅色的謎樣飲料。
「褚,要一起用過早餐嗎?」一看見我進來,蘭德爾舉杯優雅的向我示意。
那杯血紅的到底是啥!?
「不、不用了,我想跟你借......」
我的話到一半就停了。
視線停在蘭德爾身後的那面大牆壁上,上面有某種東西......
一具應該是乾屍的東西在他後面,而且那個乾屍明顯是「活著」的,乾癟的胸口上下起伏,眼珠子還會轉動然後瞪過來。
我倒退一步,有種震驚到不知道應該發出什麼感想的感覺。
「想借什麼呢?」蘭德爾喝了一口杯子裏面血紅色的東西,很優雅的詢問。
「沒、沒什麼,我口誤,我是想問你知不知道學長去哪邊?」我的腦袋響起了此地不宜多逗留的警鈴,所以隨便扯了一個問題。
「嗯......我不曉得,不好意思。」他還是很優雅,優雅到好像完全不把後面正在瞪他的活乾屍當作一回事,「不過明日有比賽,你應該最晚明日會看見他。」
「喔,謝謝。」
「不會,還有什麼問題嗎?」搖晃著杯子中的血紅色,蘭德爾像是隨口問了句。
「那個......你杯子裏面是什麼?」應該不是我想的那種東西吧?
細長的眼睛立即轉過來看著我,而且還露出詭異的微笑,「十六歲美麗少女的鮮血,稚嫩羞澀的口感最適合用在早上醒來時飲用,你要喝看看嗎?我讓尼祿馬上去幫你取血。」
「不用了,謝謝。」
於是,我連廁所都沒借的就從蘭德爾的房間落荒而逃。

※ ※ ※

我發現我可能不能沒有學長......的廁所了。
為什麼這些黑袍儘是一些喜歡亂改房間的人啊!
走回四樓之後,我不自覺又停在學長門口,歎了一口氣。
「你一大早在別人房間前面歎氣是詛咒我衰嗎!」
就在我完全無防備之後,某個無良的人突然從後面踹了我屁股一腳,害我直接撞上前面的門發出超級響亮的咚一聲。
等眼睛花過後我連忙回頭,「學、學長!?」
沒想到他居然會回來!
「你當我死了回不來嗎?」紅色的眼睛眯起,然後浮起冷笑。學長站在原地看了我一眼,「你以為我是你那麼鱉腳嗎?我看在我死之前你應該比我早死吧。」
雖然很毒,可是我覺得應該是事實......
拿出鑰匙轉開房間門,學長直接走進去,「你不是要借廁所嗎!」瞪了還呆在外面的我一眼,我連忙跑進去他才關門。
一進門,我發現房間裏面好像還有別人,站在我前面的學長也不動了。
房間裏面有兩個陌生人,一個是銀髮長得很漂亮的女人,一個是感覺還蠻冷漠的黑髮男人,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房間兩側,看見學長進門馬上改變原本直立動作往這邊走過來。
「屬下見過殿下。」
那女人一開口,兩個人突然都跪下去了。
我有種嚇了一大跳的感覺,雖然不是跪我,不過看見有人當面跪下那種感覺還蠻奇怪的。
「褚,你先去洗臉。」學長沒應他們聲,只淡淡的向我這樣說了句。
我想他大概是不喜歡有人在場?
「那個......不然我先回房......」感覺上我好像有點多餘,還是不要占位置等等再過來借比較好吧。
「沒關係,你先去吧。」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喔。」注意到那兩個人用一種很奇怪的視線看我,感覺很尷尬,所以我連忙往廁所跑然後把門給關了。
在關上門的前一秒,我依稀聽見學長講話,「去旁邊坐著說,瑟洛芬、阿法帝斯。」
原來是認識的人。
門一關上,外面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我轉頭看見鏡子,裏面倒映出我滿滿都是疑惑的臉。
學長一直都認識很多人,所以經常在路上還是哪邊都有人可以打招呼,這點就和我相反很多。最近,我四周冒出越來越多的崇拜者,想要經由我與黑館的人多做認識,就連平常在班級上,問黑館裏面一些事情的人也很多,包括了擺設保護法術或者黑館裏面特殊事物等等的事情,好像是一個原本很神秘不為人知的地方終於被他們找到了可以經由的管道,所以必須問得巨細靡遺似的。
其實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朋友也越來越多,感覺上就很像是國中時候看著別人有很多那種小團體,現在我身邊也有那類人。說真的,以前很羨慕,因為很少人主動會接近我,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卻一點都不喜歡。
認識的好朋友還是有的,不過喵喵、千冬歲以及萊恩他們都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跟在旁邊就很像是異星球的生物,有時候還有點尷尬,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怎樣說。
對鏡子裏面的自己扮了個大鬼臉,我扭開水龍頭開始洗臉。
感覺上,在比賽這段時間輕鬆了點,因為不用跟著別人,而且五色雞頭他們還蠻好相處的,不用費心去想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他們也不會說一些太高難度的東西讓我聽不懂。
包括改變,我知道一切都是從哪邊開始的。
從那包東西寄來之後、從有人抓著我去撞車之後,我看見的事情越來越多,遇到的人也越來越多。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那邊開始。
我發現我有點不同了。
這邊,好像有我想當做很重要的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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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23 PM

就在我把牙刷拔出來準備漱口時候,廁所門突然被人很不客氣的踹開。
等等!我有鎖門耶!
無視於那個鎖踹開門是怎樣!
「你在裏面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害我聽的頭都痛起來!」踹門的元兇不但沒有毀壞學校宿舍公物的自覺,反而先惡聲惡氣的指著我狂吼。
我拿著牙刷,滿嘴泡泡的愣掉。
我、我只是做晨間思考不行嗎......?
「我管你是晨間思考還是夜間思考,再給我亂想的話信不信我會把你的腦子給挖出來喂狗!」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學長的怒氣好像暴增成雙倍,比起床氣還要恐怖。
我連忙漱口,「我、我知道了。」通常在他暴怒的時候千萬不能頂嘴,這是長久以來的經驗談。
是說,外面那兩個人是說了啥,為什麼學長的態度會突然差這麼多?
偷偷瞄了眼外面,那兩個人也是一臉錯愕。
學長把門甩上,砰的一聲門又彈開一小條縫,稍微可以聽見一些聲音。
「你們兩個回去告訴你們那兩個腦袋不清楚的主人,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在我還沒修完所有學術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個地方。」我聽見學長的聲音,態度不好,我很少聽見他這樣跟別人講話,除了我以外。
「殿下,這次你受傷的事情已經傳回族中,主上為此這事大為震驚,所以請殿下隨屬下回去走一趟,就算只見主上一面也好。」那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軟軟的很像在唱歌,這個讓我講到一個人也是這種講話方式,不過學長倒不曾這樣對他說話,而且還很尊敬?。
「少主,王對於您的近況感到非常憂心,請少主隨屬下回去一趟,王已經準備了許多上等的藥物能讓少主休養,請勿再推託了。」另外那個男的說話就比較冰冷,感覺還有點制式話,這跟某個人也很像,而且學長跟他說話也不會態度不好。
「你們真的很煩,昨天已經講過不可能了現在還來!信不信我會把你們一起轟出去到天崖海角去!」
喔,原來是昨天已經上演過一次了,難怪學長的口氣會這麼差,因為他很討厭被人家煩。
「如果如此,請恕屬下不得不用非常手段了。」那個女人的聲音也逐漸強硬起來。
「少主,得罪了。」
我聽到兩個起身的聲音。
看來外面要上演全武行了,我是不是應該把廁所門關好躲到浴缸裏面才不會被流彈波擊......?
就在猶豫瞬間,我聽到外面連續傳來兩個很大的聲響,然後安靜下來了。
這麼快就處理好了!?
有某種燒東西的焦味跟著傳進來。
「褚,聽夠了吧,出來!」
看來獲勝者好像是學長。
我戰戰兢兢的走出廁所,看到房間陽臺地方真的被轟出一個大洞、洞邊還在小小*,剛剛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有百分之百的可能他們已經從那個『洞』離開了。
「被你發現了......」我只能乾笑、乾笑然後繼續乾笑,非常擔心我會是下一個從那邊『出去』的人。
「你那麼吵當然會發現。」紅紅的眼睛瞪了我一眼,然後學長拍拍掌,我看到房間用一種很靈異的速度開始自行在修補那個大破洞,短短十幾秒洞以消失,又變回了原本的牆壁陽臺樣子。
「喔,不好意思。」
我偷偷看了一下陽臺,有點猜測那兩個被轟走的人是誰。
看這個樣子,雖然說是熟人,不過好像是不怎麼受歡迎的熟人。
「那兩個人是從我家裏來的。」
「唉!?」
學長一邊從冰箱拿出水壺,一邊若無其事的投下了一顆大炸彈。

※ ※ ※

現在想起來,我好像從來沒有聽學長提過家裏的事情。
「因為沒什麼好提的,我跟他們不熟,不像你家那樣子。」拿出兩個杯子,學長像是聊平常天氣很好的感覺,然後把杯子倒滿,白色的應該是牛奶一類的東西,「拿去。」他將其中一個杯子遞來給我。
「你跟你家不熟?」我接過杯子,等我發現時候,我已經不自覺的問出這句算試探人隱私的話,「呃!你可以不用回答我。」補上一句之後,我發現這句話只有火上添油的效果而已。
可是他真的說的很奇怪,一般人應該不會用不熟這句話形容自己的家吧?大部分好像都說感情不好之類的,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
學長看了我一眼,然後勾起很冷的笑容,「說是我家,黑館還比較像一些。那兩邊我都只去過幾次,用手指就可以數的出來。」他靠著桌子,然後喝了口杯中的飲料,偏頭想了一下,「我在嬰兒時期就已經被送出來外面,後來在師父家接受指導,大約十三歲之後進了學院,後來三袍直升,就一直住在這邊沒離開過了。」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的感覺。
可是......嬰兒就被送走?
好怪的家庭。
是看他礙眼還是不名譽小孩之類嗎?
學長沒回答,可能不想告訴我。
「你師父是......?」對了,我記得之前鏡董事好像也提過類似的事情,果然學長會強得這麼變態不是沒有理由的,按照武俠小說來看,他背後絕對有個什麼超級高人當推手,否則他絕對不可能變態到這種地步。
「我師父你大概也不知道是誰。」叩的一聲放下杯子,學長勾起笑,這次比較沒那麼冷冽了,「不過我覺得我跟我師父長的挺像的,因為算是看著他長大,所以如果有一天你看見了,應該可以馬上認出來。」
我皺起眉,有點無法想像。
學長的那張臉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很像?
照理來說叫師父的應該都是有年紀的人,如果有一天我在路上看到學長老化版,說真的我沒有把握可以認出來。
啪一聲我的後腦遭受重擊,差點把臉往杯口撞下去。
「不要亂想!」學長給我四個字加一個驚嘆號當警告。
「喔......」
好吧我不亂想就是。閉上嘴,我乖乖的喝了飲料,有牛奶的味道,可是感覺很濃純,外面賣的鮮奶根本沒得比,喝完整個人精神就來了。
「有空,再帶你去認識我師父。」
我立即轉過頭,正好看見學長在微笑,跟平常那種冷笑不同,是淡淡的、好像心情很好的那種微笑,整個人感覺馬上柔和起來,有點發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為此,我只有一個結論。
他的心情變化果然很快,上秒暴雨狂風然後下秒後就變成天氣祥和,還淡淡的微笑?!讓看習慣他冷笑的我有種被鬼打到的感覺。
我好怕,他會不會下秒就把我從四樓丟出去啊?
「褚,你欠揍嗎?」冷冷的聲音從旁邊像是索命厲鬼一樣傳來。

「對不起,我錯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24 PM

第八話 水槍

Atlantis AM11:30

就在我什麼都想問,什麼都沒有問出來的情況下,第二次的比賽也即將上場。
然後,我得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真的嗎?」
同個休息室內,五色雞頭像是中頭獎一樣,整個人都因為夏碎剛剛那句話興奮起來。
「是的,因為第三場比賽的預定狀況生變,所以大會在昨天晚上公佈了比賽更改消息,所有隊伍從第二場比賽開始,上場人數最少需要三名、最高上限五名,若原本不足的隊伍可用候補選手進遞、若再不足選可以從自己的學院拔擢新人,在第三場比賽開始之前需繳交名單。」夏碎從手上的檔袋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坐在沙發上面的學長,「也就是說可以二次更動名單。」
聽到這個消息,五色雞頭整個人都很樂,剛好和我的愁雲慘霧變成強烈對比。
說真的,我很想窩回去當打雜人員,現在我突然覺得當初學長幫我設的打雜人員真是一種世界上最好的職稱。
相信我,跟選手比起來,它真的是。
學長把手上的文件翻一翻,「最少三個......」
我們這一隊原本正式選手只有兩個人,候補兩個,所以最少還得選一個上去。
「學長!」五色雞頭用一種閃閃發亮的眼睛看他。
拜託,選五色雞頭吧,這樣你們三個就夠了。
「既然我們所有人都在範圍內,那就四個人都寫上去吧。」學長用一種好像在說天氣很好的口氣把檔還給夏碎。
不-------!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對待我!
紅眼看過來,「褚,我們在上面拚死拚活,你當候補選手看好戲不會說不過去嗎?尤其你的幻武兵器都已經出來了,剛使用者最好把握機會多練習才可以很快上手,這是給你的最好發揮機會。」他勾起很惡劣的笑容,這讓我完全體會到,他是故意拖我下水的。
我可以一個人去對著鐵鋁罐發揮練習,真的。
五色雞頭蹦過來,一把用力勾住我的脖子,有那麼一秒我覺得他應該是想扯斷我的脖子不是勾住,「漾~我們終於有機會攜手抗敵了!將這些入侵者都趕出我們的祖國吧!」
祖你的頭!
最好這裏是祖國!
你是又去哪里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
「對了,是說你的幻武兵器已經出來了,長什麼樣子?我好像都沒看過。」五色雞頭終於注意到這個問題,事實上因為我用完之後就被扛去醫療班睡了三天,再來就都沒有出門,沒有看過應該是正常的,「你這個小子不會想暗槓吧!」
「冤枉啊大人!」我一點都不想!
「那還不將證物拿出來!」
「是......」
等等!我幹嘛配合起他來!?
有時候跟神經病相處久了,自己也會變成神經病。
我把藍色的幻武大豆從口袋拿出來,還是一樣清澈的水藍,不過我覺得上面的圖紋好像變得有點不太一樣的感覺,可是又好像沒變,真是奇怪了。
「褚,你可以去左商店街買個鏈子將他掛在身上才比較方便,左商店街中有專門賣幻武兵器的懸掛煉,另外也有賣收納盒,這兩樣東西都可以提供幻武兵器休養,比起隨便放著好很多。」夏碎在旁邊對我提出建議。
收納盒?
「喔,好,謝謝。」我把大豆看一看,想想還是去買一個給她好了。
「漾~快點發動來看看。」五色雞頭發出不耐煩的催促聲。
我看著手中的幻武大豆,突然有那麼一秒忘記要怎麼發動。
「如果實戰你也忘記的話,就等著被敵人殺死吧。」學長很慵懶的趴在沙發的扶手上,丟來如此冷涼且有落井下石嫌疑的一句話。
「唉......那個......」說真的,我好像真的忘記了,平常都看別人發動,等到要用時候我就突然忘光光了。
跟學長求助絕對會遭到二次冷水一桶,五色雞頭沒在用兵器所以百分之七十大概也不知道,我只好含淚看著一樣好奇湊在旁邊看的夏碎學長。
「不用擔心,有時候也會出現這種狀況,多念幾次就會記得了。」夏碎咳了聲,讓我覺得她好像在安慰我,「發動的請求歌謠是『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見識你的□□□』,中間的消音字視狀況而定,可以更改,另外有時候個人習慣不同,歌謠裏面的字也會不太一樣,不過大致意思都是相同。另外特殊狀況發動時候、例如二次變化歌謠也會隨之不同,那時候就要看你的兵器屬性調整,不過剛開始的一次成形就這樣可以足夠。」
二次變化?
我好像沒有看過有人用過二次變化。
「試試看。」夏碎微笑的催促我。
「好。」看著掌心的幻武大豆,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好奇者見識你的形。』」
然後,幻武大豆發出鈴聲。

※ ※ ※

五色雞頭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就是這個?」
我瞪回去,「就是這個。」不然你還有哪邊不滿意嗎?
「好普通。」來自於欠扁雞的感想。
「感覺還不錯,挺適合褚使用的。」夏碎的感想就中肯很多。
放在我掌心上的,是把小槍,俗稱掌心雷那種東西,是銀藍的顏色,在槍柄處有著黑藍色的圖騰花紋。
「你要想的話,不覺得雷射槍還是大炮、機關槍、散彈槍那種東西比較帥嗎!?」完全瞧扁掌心雷的五色雞頭很不屑的從鼻子裏面哼出氣,「這種連用來丟人都丟不死的小玩具虧你也想得出來。」
「丟不死人的小玩具在上一場對明風學院比賽裏面一槍轟掉某個紫袍的腦袋。」學長打了個哈欠,從旁邊拖來靠枕喬好位置就直接躺下去。
五色雞頭馬上轉頭過來看我。
「一切都是美麗的意外。」我乾笑了兩聲。
「王族兵器的威力本來就不是一般兵器可以比擬,會有這種力量也是正常。」夏碎繼續幫我批註,「在使用上,褚你可以看情況來調整力量,武器會隨著主人的使用方式與當時心情變得不同。」
這麼說,我當時的心情就是轟掉別人腦袋囉?
我突然打了個冷顫。
原來我也會有這麼恐怖的想法,以後還是注意一點才不會害別人受傷。
「如果掐不准使用方式,多多練習就會知道了。」大約看出我也有點不安,夏碎很善良的告訴我這些。
練習......
打鋁罐之類的,這個我在電視上有看過了。
「練習,說走就走,來吧我們去練習!」五色雞頭行動力很強的直接拉住我的領子往外拖。
我並不想說走就走啊!
「你們要出去的話,下午兩點比賽開始之前要趕回來喔!」完全不阻止的夏碎就站在原地朝我們揚揚手。
拜託,來個誰阻止他吧!
只可惜我的願望一直到被拖出去關上門走出選手休息室範圍然後再拖行無數公尺後,還是完全沒有達成。
就在我被拖出休息室的大門同時,一個聲音阻止了五色雞頭的步伐--
「兩位!」
細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跑步聲快速的靠近我們,「好巧,又見面了,你們要去哪里呢?」
我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個很喜歡神出鬼沒的然。
「去幫他作特訓。」五色雞頭指著我,擅自下了決定。
「特訓?」疑惑的看著我,然露出有點不解的神情。
「嗯......因為我第一次發動幻武兵器,還不習慣所以要去練習。」該死的我還真不想承認五色雞頭的擅自決定,可是好像也想不到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然立即發出高度興趣,「可以跟你們去看看嗎?」
「來啊。」
無視于我的意願,五色雞頭擅加觀眾一枚。

※ ※ ※

我們在一處比較高地勢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次,我完全認得這是哪邊了。
「在這邊練習比較方便。」五色雞頭就站在旁邊,叉著手咧嘴笑著說。
我看著一望無盡的大空地有點傻眼。這個地方就是我剛入學不久時候學長曾經帶過我來追教室的地方,而且我們還在上面衝浪。
可能是因為比賽期間關係,少了教室在這邊奔跑,整個空地看起來更大了一些。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聽說這塊空地好像連往異世界,會有某些東西......跑出來。
「這個地方也很有趣。」然打量了一會兒大空地,做出以上的結論,「西瑞挑地點都很不錯。」
挑地點很不錯?
基本上,我覺得他好像都是亂找一個地方。
「漾~我們在這邊練習。」指著大空地,五色雞頭看了我一眼。
「唉?」在這邊練習?
「你只要每槍都打中大池裏面的東西就可以了。」他說的很簡單,可是我完全沒看見大空地裏面有什麼東西。
我看著米納斯幻成的銀槍,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
五色雞頭拿出一顆黑水晶然後用力往大空地中央拋去,一點也沒碰到地上,黑水晶在大約三十公分處好像沉到水底一樣突然消失不見了。不用幾秒鐘,大空地理面傳來奇異的聲音,瞬然一條巨大的章魚腳沖出空間面、然後又迅速的拉回消失不見。
......
那是什麼!?
為什麼這裏會有大海怪的章魚腳!?
之前不是鯊魚嗎?
誰換了!
「那個是吸引池中物的誘餌,接下來聚集的東西會越來越多,漾你可以放心的慢慢打。」像是應驗五色雞頭的話,不到三十秒,我看到更多的巨大章魚腳在半空中翻騰。
說真的,我一點都放不下心慢慢打。
這真的叫做練習嗎?
就在我天人交戰之際,一旁的然拍拍我的肩膀,「漾漾,你用你的幻武兵器試著打我看看。」他指著自己,露出無害的微笑。
「打你?」你是不是要說打五色雞頭講錯了?
「嗯。」然點點頭,完全打破我的想法,「放心,不會有事的。」他往後站開了一段距離,拍拍自己的胸口。
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五色雞頭突然轉過來看我,「漾~開槍打他!」
「唉?」真的可以嗎!?
「安心吧,我們學校裏面死不了人,你就算打爛他他還是死不了,開槍轟掉外敵的腦袋吧!」
什麼時候又變外敵了!
我有點怕怕的看著然。
「沒關係,我也想看看你的幻武兵器。」他還是笑得非常溫和。
說真的,就算是不會死人,可是被打到還是會很痛吧?
還是小心一點不要直接打到他好了。
於是,我故意將槍口稍微偏低,然後小心翼翼的扣下扳機。像是回應我的想法一樣,一個水泡泡突然從槍口竄出來,用一種被風吹走的蝴蝶般極慢的往前飄,然後在即將抵達然肩上的那一秒破掉。
陣亡確認。
「......」
「......」
「......」還好沒打到人。
就在我慶倖然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突然有人從後面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泡泡球!?你以為這把是小阿弟在玩肥皂泡的水槍嗎!你對付明風是用泡泡球打爆他們的腦嗎?」五色雞頭露出一種吃人的表情,「我總算看清楚你的為人了!你居然打算用泡泡球來掩蓋一切,像你這種負心人遲早會被五雷轟頂!」
一開始的指責還蠻恐怖的,可是你搭後面那一段是什麼意思啊......
「那個......明風時候不是泡泡球啦......」我連忙掙脫他的殺人掐,逃遠了好幾步才反駁,「是很正常的子彈。」應該是,那時候我也沒有意識到設出來的是啥,發現時候那個第一高手腦袋已經爆了。
五色雞頭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一個拍掌的聲音打斷我們兩個,「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漾漾你可以自由調整兵器射出的東西以及使用。」
被他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樣。剛剛不想傷人,子彈就真的傷不了人。
「可是你的瞄準不夠喔。」然豎起食指,活像某種解說老師,「剛剛我看你槍頭偏下應該是想打地面,可是你還是打到我肩膀上,看來你瞄準還是要多加練習。」
說也奇怪,剛剛我的確是想打地上,可是米納斯的衝擊有點強,手稍微會被彈高的樣子。
「如果你再射泡泡球出來,你就乾脆拿著槍去噴水幫園藝班澆花。」五色雞頭拉住我的領子往前拋,「去,打章魚練習。」
我看著眼前增多的章魚腳,突然有點頭暈。
如果我可以自由調整子彈......
將槍首微微偏放,我眯起眼看著距離最近的章魚腳,這個不是人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就把它當成電影裏面的大海怪吧!
一抹銀藍色的線在我眼前像是流星一樣畫過,下一秒,海怪的章魚腳轟然聲斷裂成兩半。
成功了!

※ ※ ※

「才成功一次不算成功,你要把章魚腳全打完。」
五色雞頭在我後面這樣說。
我看著滿場出現消失的章魚腳,突然想眼睛一閉假裝中暑裝死算了。
那些腳出現的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來要怎麼瞄準!
看著大大的空地,我有點茫然。
「你不是開過眼嗎?」
熟悉的聲音在我後面出現,我連忙轉頭,不知道在後面看多久的學長冷冷瞪了我一眼,「開過眼了,你還看不出來這裏有什麼嗎!」
這裏有什麼?
我看到的只有無盡的大空地。
「剛開眼的力量沒有那麼強,我們先推他一把吧。」同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夏碎學長微微一笑,然後跟一旁的然點頭打了招呼。
「真麻煩!」學長冷哼了一聲,然後才從有段距離的後方走過來,先看了然一眼,「七陵學院的然,這次麻煩你幫忙了。」他伸出手。
「不會,這是應該做的事情。」然也微笑的回握,兩個人的氣氛和平到有一種詭異的地步,感覺他們應該已經有認識了,「而且也有人托我這事了,所以算是我該做的。」
「哼。」
他們兩個人這幾段交談我聽不太懂,感覺像在說別的事情。
「夏碎,過來!」穿過了我們,學長與夏碎往前走,然後踏上了空地的範圍,奇異的漂浮在大約三十公分的地方。莫約走了有些距離之後兩人才停下來,然後站開了五步遠面對面伸出手。
兩人底下立即出現巨大的方形光陣,四周角有著更小一些的方形,於是陣法開始緩慢轉動。
「這是高等法術。」顯然非常有興趣的然張大眼睛很專注的看著空地內的一舉一動。
「完全看不懂。」五色雞頭說出了我的心聲。
「這是高等的現形術,可以打破高等法術與結界,暫時讓某些東西顯現出來。」然順口給我們簡單解釋,「像是我與西瑞可以看見這裏的東西,可是無法讓漾漾或其他人也看見,現形術就可以辦到。」
我大約懂了。
反正就是讓我看到結界裏面的東西就對了。
不過學長為什麼會說開眼就看得到?
空地在陣法出現了幾秒鐘之後開始改變,一個白色的水泡往上漂浮,再來是兩個、三個,空地中注滿了黑色的水,大約有離地面三十公分高,水下漂浮著不明的黑影。
這裏真的有水?
看不見的水?
不明的黑影逐漸擴大,就在水面高漲的那一秒,一隻海怪章魚腳猛然竄出水面,噴上上方的黑色水珠立即轉成白色的泡泡往天空飄。
這就是我看不見的東西?
「好了!」
走出陣法,學長和夏碎一前一後的離開黑色水面,光陣還在慢慢轉動,「褚,給我好好練習,再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先轟了你的腦袋!」紅眼狠狠朝我一瞪,然後腳下出現移送陣,人不用半秒就消失了。
真是來匆匆去匆匆。
他到底是來幹嘛的啊?
「不用介意,他是怕你們練習有障礙才來幫你把水池現形的,這裏至少可以維持現形到下午兩點前,褚你要好好練習喔。」夏碎學長一如往常的拍拍我的肩,和善的說著,然後才跟著學長的腳步離開現場。
有那麼一秒,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好好練習不要再扯大家後腿了。
我看著手中的銀槍,下了決定一定要成為電視上那種百發百中的超級神槍手!
「好!既然大家都這麼熱情,我也來幫忙吧!」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非常興奮,然後他伸出手,手上載滿了銀色的不明粉末,「先召喚個兩百隻海怪來助陣再說!」
...
......
你說幾隻?
「兩百隻才一千六百條腳,不夠打啦!」
五色雞頭發出了置我於死地的抗議。
「那再加兩百隻鯊魚。」
煞那間,整個黑水大空地擠滿了章魚腳和鯊魚嘴,整個地方突然變得極度狹窄。

「......你們別鬧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apple02021 發表於 2009-4-2 10:25 PM

第九話 底定

Atlantis PM1:50

即將兩點的時候,我拖著一雙開槍差點開到廢的手被五色雞頭拎回休息室。
「你們回來了啊。」
休息室內的兩人一看見門開了同時轉過頭,「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夏碎合起手中的書本從窗臺邊站起來,「練習順利嗎?」
......我有種雙手快斷的感覺,如果這樣叫做順利的話我也認了。
拜託!我這輩子開最多的只有玩具槍,誰可以在短短時間內把真槍運用到收發自如的地步啊!
兩百隻章魚跟兩百隻鯊魚耶!
當我神嗎!
「一點都不順利,前前後後才打了一百隻章魚腳,連一半都不到。」五色雞頭發出歎氣,「果然,田裏面的蘿蔔不可以能在一天裏面長大。」
被你比喻成蘿蔔我一點都不會覺得高興。
「然呢?」學長從沙發上面爬起來,隨便問了一句。
「他說他有事情,中途就先走了。」因為他先走,所以沒人知道怎麼把章魚跟鯊魚弄回去,現在空地還是大擁擠的狀況。
不知道有沒有好心的路過人可以幫我們恢復原狀......
「嗯,我們這邊也差不多該出發了。」學長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拿起黑袍穿上,旁邊的夏碎也開始整裝,「第三場比賽有突發狀況所以做了調整,連帶的第二場也是,已經跟預定的行程不一樣了。」
不一樣?
我有點好奇,不知道是什麼狀況會影響到這些比賽。
「等第三場比賽你就知道了。」學長很率性的丟下這一句之後地面上直接出現了巨大的移送陣,準備將所有人送至會場休息區。
「第二場比賽不用很多時間,只有我們兩個下場,你們不用準備了、快跟上來。」夏碎打斷我想找隊伍衣服的動作,推著我的背走入移送陣,五色雞頭不用一秒就跟上了。
第二次比賽不用很多時間?
就在我滿頭疑問的同時,四周突然爆開轟然的歡呼聲響。
「各位觀眾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第二次選拔賽的大會會場。」播報員的聲音直接在我頭上響起,巨大的音量壓下了觀眾的聲音,「在比賽開始前先向大家報告一件事情,第三次比賽場地原計在北大區塊的幻海島上,但是因為臨時出了不可預期的狀況,將改成第三次比賽分為兩島,也就是說現在隊伍將各分一半前往不同的最終地點。而第二次比賽將底定哪隊往哪個方向,請大家拭目以待!」
底定所有隊伍的目的點?
「據說好像是工會收到從北南兩邊來的求救消息,所以變更了第三次地點,改為分別派出兩方隊伍在求救點上比賽,在實戰中解決問題以及評分,對雙方來講都算是難得的機會。」站在旁邊的夏碎微笑著幫我們解釋。
喔,難怪會有變更隊員的通知過來,原來是第三次變成實戰......
實戰?
也就是說接下來我要跟著學長他們去解決傳說中要一次動要到這麼多高手的實戰!?
媽媽......我想回家......
『放心吧,沒事的。』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某個女生的聲音,低低的很溫柔。
我拿出口袋裏面微微發出聲響的幻武大豆,細微的鈴聲很快就不見了。
......應該不是吧?

※ ※ ※

場地震動了起來。
就在所有觀眾的注視下,場地上突然畫出巨大的法陣,一根要數十人圍繞才環得起來的白色超級大柱子直直往上空沖去,同時上方同地點也降下了相同的白柱,兩方在空中接和,不到數秒鐘就出現了通天大柱。
「好久沒看見這玩意了。」學長看著場上出現的大柱子,然後開始活動手部關節。
「這是什麼?」我看來看去,也只覺得他好像真的就是一根大柱子。
「是柱子沒錯啊,你看不出來嗎?」紅色眼睛看過來,用一種鄙視懷疑的目光瞪我。
基本上,我看不出來的是這玩意的用途。
「各位觀眾請看著場上提供的觀視畫面!」隨著播報員的指示,場上的大螢幕畫面同時轉到了同一個地方,是個白色的地面,上面鑲著十來個五顏六色的盒子,「這裏是通天柱的頂點,標高末約在一千五百公尺左右,上面的盒子裏面有裝著真正第三場比賽的地點,但是也有的裝的是陷阱,這是考驗各位選手判斷力以及速度、合作、耐力等等的一關,先到達上方者可以先選盒子,但是請注意每個人只有三次機會,若三次都沒選到正確的盒子,將取消通往下一關卡的資格,在此會宣佈正式喪失最終競賽的身份。」
喪失資格?
那這關不就很重要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學長跟夏碎,稍微有點小擔心了起來。
「第二次競賽限制不得使用任何大型法術、移動形陣法以及咒術也禁止使用,其餘上柱方式由各隊自行斟酌,時間只限兩小時。」很快的將規則給解說完畢,場地播報員高高舉起手,「那麼,第二場比賽正式開始!」
最後一字完畢,我看見場上同時出現了各隊的代表,差不多每隊都只派出兩個人、最多三人,再來就沒有了。
一股冰冷的氣息由場上傳來,我下意識的轉過去一看,差點沒整個人發毛起來。
我看見明風代表隊中,那個化身為滕覺的安地爾果然沒死,整個人還好好的跟不知情的黑袍站在一起。
像是也注意到我的視線,他緩慢的轉過來,露出一抹讓我頭皮完全發麻的詭異笑容;我突然有一種被毒蛇還青蛙盯上的感覺。
「漾~你在幹嘛?」五色雞頭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順便把我的神志給拍回來,「七陵學院來的人還真神秘,到現在還不拿下帽紗,真想放把火把他們的神秘帽給燒了!」他發出會被良民報警抓走的危險宣言。
是說,七陵的選手真的很神秘,我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起眼的角落站著兩個穿著祭服的七陵學院選手,兩人不知道在低聲討論什麼。可能是第二場比賽攸關晉級,所以這次比賽對有間的聲音並沒有被擴大出來,場上也僅只顯現影像。
通天的白柱四周是光滑的,有些人似乎原本嘗試要用繩卻徒勞無功,是過幾次之後便開始短暫的討論起方法
學長他們有動作了白柱下,出現在前方的學長組連交談也沒有,夏碎伸直了手,瞬間就甩出了他的幻武兵器黑鞭。
「鞭子的長度應該不可能高達一千多公尺吧?」我趴在休息區的圍竿上,滿腦問號。
「誰知到。」五色雞頭也聳聳肩。
幾乎是同個時間,其他隊伍也紛紛開始有了動作。
握著黑鞭鞭首,夏碎並未揮出長鞭,而是僅抓出了大約五十公分左右的長度拉緊,一旁的學長躍高身,朝著那一小段鞭身一蹬直接借力往上沖去,大約到了某個高點之後他手掌上拉出銀線,然後出現的是幻武兵器的銀槍。
某種聲音直接傳來,學長把長槍插入柱身,槍身四周立即蔓延出像是大翅膀一樣的薄冰,然後他彎身拉住夏碎甩上的鞭子把隊友一起拉上來。
前後往上的高度大約有百尺左右。
「是用借力的方式往上啊,不過這樣要到柱頂要花好長一段時間耶。」五色雞頭看著場中的動作,皺起眉,好像這個不是什麼好方法。
就在我也這麼覺得的時候,學長的幻武兵器週邊的薄冰起了變化,像是有生命一樣開始往上攀延,不用幾秒鐘的眨眼時間,自他們開始環柱而上,一座薄冰搭成的回旋梯就這樣攀附在整個白色大柱上面。
借著冰梯,兩個人動作很快的就消失在高處的另一端。
「這樣不算是大型法術嗎?」我看著旁邊的五色雞頭發出疑問。
五色雞頭看了我一眼,「這個不算,那是控制幻武兵器造出來的冰梯,基本上連法術都不構成。」
原來幻武兵器還有這種用法。
我突然想到如果是米納斯的話不知道能做啥附加用途,唯一知道的是傳說中的泡泡槍。等等,該不會還可以當做澆花用具使用吧!?
根據買一送一的法則,我覺得這個功能可能性非常大。
「漾~你看!」就在我努力思考水槍的附加功能時候,五色雞頭突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以有殺人嫌疑的方式把我的頭轉過去看另外一邊,「這邊也很有趣!」
沒有袍級的七陵學院兩名選手只是輕輕的用腳尖在地上點了幾下,唱了一小段聽不太見的歌謠,不用多久時間,兩個人居然就無重力的漂浮起來。
「這是請大氣精靈幫忙,也不算是法術。」對那種漂浮方式很有興趣的五色雞頭放開差點扭斷我的頭的手,「其他就沒什麼創意了。」
我稍微看了一下別組,大部分都是用一些小法術上了柱面,不過有的因為柱身太滑了,爬到一半還差點摔下來。
「時間經過五分鐘,現在請大家跟著我們的鏡頭看向通天柱柱頂,首先達到的第一名為Atlantis學院的第二代表隊選手,緊接在後的是只相差不到幾秒鐘的七陵學院選手。」傳達著場面上的動靜,播報員一下子飛高,四周的螢幕也跟著回到剛剛那有鑲著很多小盒子的柱頂,「在兩隊選手將挑選盒子同時,第三名隊伍也花了七分鐘的時間到達柱頂,是Atlantis學院的第一代表隊選手!」
出現在螢幕裏面的是庚學姊跟蘭德爾,兩個人顯然也是很輕鬆的就爬上來,不過時間花得比較多一點就是了。
就在他們之後,陸續在十分鐘以內其他隊伍也各自用各自的方法爬上來。
我有一種袍級果然個個都不是人的感想。
一般人應該很難在短短時間裏面爬上千多公尺的大柱吧......
鬼!
他們是鬼!
這裏有一堆鬼!
我再次體認到身為異次元生物的我果然是最正常不過的人了。

※ ※ ※

每個畫面牆都停在一個隊伍身上。
我找到了學長他們的那個螢幕,他們正好從柱頂上拔起來一個白色的盒子,上面有著小小的藤花紋路,看起來比其他的盒子還要樸素很多。
「Atlantis學院第二代表隊已經取得盒子,現在正是打開的關鍵......唉?」原本以為他們會直接在柱頂打開盒子的播報員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出乎意料之外,Atlantis學院的第二代表隊選手們並沒有打開盒子,而是直接拿著盒子跳下通天柱!」
不用幾秒時間,我看見學長跟夏碎同時著地。
沒有在上面打開確認就下來,如果拿錯了不就還要再一次?還是他們真的那麼有把握絕對會拿到正確的東西?
著地之後,夏碎打開手上的白色盒子,裏面鋪著雪白的軟毛,然後中間有一把銀色的鑰匙,再多就沒有了。
這樣算是中獎嗎?得到傳說中的門一扇之類的?
......不可能吧。
「Atlantis第二代表隊成功取得通往第三關的鑰匙,通往湖之鎮的證明!」播報員一出聲,四周立即響起了熱烈的鼓掌,「七陵學院的選手們在柱頂上打開了盒子,請各位一同看看,嗯......居然也是湖之鎮的證明!」
螢幕裏面,兩名七陵選手的手中盒子中也擺放著銀色的鑰匙。
拿著盒子直接走回休息區,學長兩人真的就如他們所說在短短時間就把第二場比完了。
只是我對於他們怎麼那麼自信有著天大的疑問。
如果真的拿錯該怎麼辦啊?
「我們絕對不會拿錯。」接過夏碎遞來的水,學長十足十把握的丟過來這句話,「你忘記當初淘汰賽時候夏碎是怎樣贏對手的嗎。」
淘汰賽?
夏碎學長是怎樣贏對手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來那個答錯問題會被N把刀劈的那場,那場比賽夏碎學長之所以會贏是因為......
「透視!」
難怪他們會這麼有把握!
這麼說起來,同樣很快選到鑰匙的七陵學院一定也是同一個方法吧?
「應該是,因為七陵的是等我們選完之後才開始挑。」看著第二組下場的人馬,學長眯起紅色的眼睛若有所思的哼了聲。
「學長。」一直沒有出聲到差點被遺忘存在的五色雞頭猛然打斷我的思考,我抬起頭,剛好看見他一臉莫名奇秒的在看學長,「之前就有點想問了,你每次都會自言自語是在跟誰說話啊?」
「我!?」學長明顯的錯愕了一下。
旁邊的夏碎哧了聲偷笑出來。
看吧,我早說過了,每次我在想你在接話,總有一天絕對會被當成自言自語碎碎念專家!
畢竟根本沒幾個人知道你幾乎都在竊聽我的心聲,會被當成自言自語人是你自找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褚,你是欠人幫你抓癢嗎!」狠戾的眼神瞪過來,我連忙倒退一步。
「難不成你是在跟什麼有趣的東西做『交流』嗎?」完全沒有感覺到沖著我來的殺人凶火,五色雞頭興致衝衝的用一種閃亮的眼睛看著學長,「所以才要每次都自言自語嗎?可不可以說一下訣竅也教我們玩......」
有時候話太多的人死得很快。
兩秒鐘之後,五色雞頭被某人的暴力打掛在牆上。
拍拍手掌將灰塵拍去,無視于把隊友打在牆上是件不好事情的學長拿出手機撥了幾個號碼,然後連等待聲響也沒有就直接被接通了,「嗯,我要湖之鎮所有的資料,馬上給我查出來。」三句話之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有夠我行我素的......
「一個地點是湖之鎮的話,第二個地點不曉得是哪邊。」注意著場地上的夏碎偏著頭說道,「最近有三級以上的警戒地點......」
「第二個一定就是黑柳嶺。」環著手非常肯定的說著,學長冷哼了一聲,「那個地方有個問題一直沒有解決,大概是想趁這一次一併整理掉。」
「嗯,不過湖之鎮最近並沒有什麼警戒風聲,難不成是這幾天才發生事情?」
「不然你以為大會幹嘛更改第三次比賽。」瞄了夏碎一眼,學長隨便回應了一句。
就在兩人對話之間,第三組也跳下來了。
「明風學院的第二代表隊選中的是前往第二地點、黑柳嶺!」和學長說的地點一模一樣,第三組下來的盒子中裝的是金色的鑰匙。
就在他們之後,接著下來的是混入鬼王高手的明風第一代表隊,他們手上同樣也是開過的盒子。
「喔?明風第一代表隊抽到的也是湖之鎮,現在湖之鎮已經有三組底定,只剩下最後兩組的機率,不曉得即將是哪兩組能底定一切呢?」播報員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高昂。
有那麼一秒,我有種冷到冰庫去的感覺。
「學、學長......」
「幹嘛?」紅眼看過來。
「那個......變臉人跟我們同地點耶......」我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整個人毛到最高點,現在我覺得我應該在比賽那天先朝自己太陽穴開一槍就可以光明正大退場休養不用跟那個詭異的變臉人到同一個地區了。
「有什麼好意外的,根本是預料中的事情,如果他的地點是在另外一個你才該害怕,那就表示鬼王派出的高手不只他一個。」學長勾起冷笑,那種有意圖的冷笑,「而且如果真的對上,你再往他腦袋開一槍不就行了,這次比賽地點不在學校,他絕對穩死的!」
這位老大......請不要把殺人凶行說的這麼理所當然好嗎......
「大會沒有規定不能攻擊別的選手,反正到最後他一定會主動來攻擊我們,到時候你再讓他腦袋開一次花就可以了。」感覺上好像已經把整個殺人行程都給策劃好的學長露出邪惡的微笑,讓我感到有史以來某種恐怖的不安。
「這是不錯的主意。」旁邊有人贊成了。
夏碎學長......請不要認同好嗎?
「為了順利讓他的腦袋開花,漾~我們再去練習打章魚腳吧!」對於開花一詞感到非常興奮的五色雞頭做出了可怕的決定,然後手一伸就拖住我的後領,「今晚不打完就不讓你回去睡覺!」
救命啊---!
你們這些腦袋開花兇手!

我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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